不能再想了。
再想下去，她怕自己真的會心魔叢生。
另外一邊。
蘇白很快就吃完了自己那份。
其實也沒嚐出什麼味道。
他擦了擦手，從懷裡掏出了那張有些褶皺的獸皮地圖。
將地圖在膝蓋上攤開，仔細地辨認著上面的標記和路線。
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。
蘇白眉頭微微蹙起，像是在計算著什麼。
過了片刻，他抬起頭，望向依舊背對著他的洛如月。
“師姐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。
“我重新看了一下地圖。”
“從這裡到我們此行的目的地，如果腳程再快一些。”
“應該能在今晚天黑之前，順利抵達。”
洛如月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。
她沒有立刻回答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才慢慢地站起身。
她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。
然後彎腰，將蜷縮在她腳邊打盹的小白狐輕輕抱起。
小白狐在她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，又閉上了眼睛。
洛如月抱著白狐，一言不發。
就這麼邁開腳步，朝著之前選定的方向走去。
蘇白看著洛如月的背影，眼神有些複雜。
他知道，師姐還在生氣。
這種時候，任何解釋，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甚至可能越描越黑。
想到這裡。
蘇白默默地將地圖收好，小心地放回懷中。
然後起身，用腳將篝火的餘燼踩滅，又覆上了一層薄土。
做完這一切。
蘇白才邁步跟了上去。
在想出一個萬全的藉口之前。
沉默，或許是最好的選擇。
兩人一前一後，在林間穿行。
洛如月抱著小白狐走在前面。
蘇白跟在後面，隔著七八步的距離。
誰也沒有說話。
空氣中，只有腳踩在落葉上發出的“沙沙”聲，以及林間鳥兒偶爾的啾鳴。
小白狐似乎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。
它乖乖地窩在洛如月懷裡，時不時偷偷睜開一隻眼睛，瞄一眼後面跟著的蘇白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。
林中的光線，漸漸由明亮轉為昏黃。
洛如月下意識地將懷裡的小白狐抱得更緊了些。
蘇白抬頭看了看天色，又從懷裡掏出地圖，一邊走一邊對照著周圍的地形。
“師姐。”
他開口，聲音打破了長久的沉默。
“根據地圖上的標記，應該就在這附近了。”
洛如月聞言，停下了腳步。
他們此刻所處的地方，是一片不大的空地。
四周樹木環繞，顯得頗為隱蔽。
空地中央，地勢相對平坦。
但很快。
蘇白的眉頭就皺了起來。
“等等。”
他快步走到空地中央，蹲下身子，仔細檢視地面。
洛如月抱著狐狸，也走了過來，站在他身後不遠處，好奇地看著。
“師姐，你看這裡。”
蘇白指著地面上一處不起眼的痕跡。
“這裡……不久之前，應該有人在這裡紮營歇息過。”
他撥開地面覆蓋的薄薄一層落葉。
下面露出了幾塊顏色明顯深於周圍的焦黑土塊。
“這是篝火的餘燼。”
蘇白用手指捻起一點灰燼，湊到鼻尖聞了聞。
“還有些許餘溫，看樣子，他們離開的時間，最多不超過半日。”
“這些壓痕，應該是鋪設過重物留下的。”
蘇白站起身，目光轉向那些散落在空地上的凌亂腳印。
“先前在此處停留的人，最少……也有十個以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