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曆有點意外，原來那道消耗十點功德釋放的功德之光，還能幫助陷入瘋狂的存在暫時恢復理智。
“看來功德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啊。”
陰曆看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功德更加心痛了。
這個時候，牛頭鬼的神智已經徹底恢復過來，抬起那顆碩大如鐵鑄的牛頭看向陰曆。
嘴裡發出如銅鐘般的聲音。
“這是哪裡？陰土氣息為什麼這麼淡？我不是跟隨老祖去平定枉死地獄裡的惡鬼叛亂了嗎？”
“還有小子，你身上為什麼會有輪迴的氣息？輪迴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麼淺層的陰土！”
牛頭鬼的眼神中充滿著迷茫和不解，質問著陰曆。
陰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它，看它的樣子，肯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瘋狂中，淪為自己鎮壓無數的惡鬼之流。
最後只能無奈的告訴它：
“我只知道輪迴已經破碎了，輪轉王陛下不忍四生六道沉淪，日日受靈魂湮滅之苦，最終在我手中的輪迴印中留下了新的輪迴雛形。”
“至於陰司的情況，我也不太清楚，我只知道陰司的情況不容樂觀。”
何止不容樂觀，陰曆有時候都在想陰司或許已經破滅了，不然自己的陰天子命格是怎麼來的。
聽到陰曆所說的，牛頭鬼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輪迴居然已經破碎了，難怪老祖當年面見輪轉王陛下後神色那麼難看。”
“可是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，陰司在我們去平叛後又發生了什麼？陰司不能有失啊！”
牛頭鬼的神情格外痛苦，怒捶著大地。
“不行，我必須回酆都去看看。”
只見牛頭鬼掙扎著起身，但很快就察覺了自己身體的異樣。
“為什麼我的力量這麼弱？連體內的陰差權柄都感受不到，那可是和北陰天子陛下的鬼帝璽連線著的。”
“難道說，連陛下您也……”
牛頭鬼表情痛苦，慟哭哀嚎。
它不知道的是，就連它自己也早已陷入瘋狂，淪為自己最痛恨的惡鬼之流。
看著眼前的一幕，陰曆內心不知怎的，居然也生髮出一種悲傷。
不由的走上前去，摸著牛頭鬼的犄角，輕輕說道：
“陰司不會消散的，相信我，終有一天我會重新釐定陰土，再造輪迴。”
恍惚間，牛頭鬼彷彿在陰曆的身後見到了一位身披九爪黑龍袍，頭戴帝冠的巍峨身影。
看著自己曾仰望過無數次的身影，牛頭鬼喃喃說道：
“陛下是您嗎？”
一滴碩大的淚珠從牛頭鬼猙獰的臉上劃過。
“牛頭鬼——肆佰阿傍，祝您萬劫陰靈終入聖!”
陰曆聽完大驚失色，焦急的問道。
“你說什麼？什麼陛下？萬劫陰靈終入聖又是什麼意思？”
但漸漸的，牛頭鬼的眼神中又湧現出瘋狂。
牛頭鬼此刻已經說不出話，只能呆呆的望著陰曆。
突然，牛頭鬼的理智彷彿短暫戰勝了瘋狂。
用盡最後一絲力氣，握住陰曆右手。
將威靈劍直直插入自己的胸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