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角攤位上擺著琉璃罐，琥珀色的蜜餞在燈光下泛著瑩潤光澤，像封存了整片星空。
“上次跟隨商會出行，這東西要採滿一籃才能換一小罐呢！”
月夜豔羨的看著賣蜜餞的小攤。
沈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，攤主正用銀刀把蜜餞切成薄片，刀刃劃過處滲出晶瑩的糖霜。
他鬆開手往攤位前走，輕聲道：“來兩個。”
他的聲音比平時放柔了些，接過蜜餞時指尖被糖漿粘住，下意識地往大衣上蹭了蹭，卻被月夜笑著按住手。
她的指尖帶著女孩特有的微涼，像沾了晨露的月光草葉。
“用這個擦。”
她從行囊裡摸出塊繡著銀月暗紋的細布遞過去，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，像有細小的電流竄過。
“爺爺先前說你從小就不愛乾淨，果真是這樣。”
沈硯無奈的撓撓頭，心想爺爺怎麼什麼都往外說。
旋即低頭用布反覆擦著指尖，隨後把布疊好遞還給她。
“這花紋挺別緻……”
忽然！
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歡呼，原來是有攤販在展示新制的驅魔卷軸，淡金色的光暈在夜空中炸開，像撕裂夜幕的利劍。
月夜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，驅魔聖光正是月魔族的剋星。
或者說所有魔族都不喜歡光明元素。
沈硯察覺到她的異樣，不動聲色地往她身前站了半步，用披風擋住了大半光芒。
“怕這個？”
他側過頭問，獵魔團成員對聖光的親和與魔族的畏懼早已爛熟於心。
月夜強裝鎮定地搖了搖頭，道：“只是覺得晃眼。”
沈硯沒再追問，只是伸手替她將被風吹亂的鬢髮別到耳後。
指尖觸到耳廓的瞬間，兩人都頓了頓。
“咳咳……前面有賣魔獸晶核手鍊的。”
沈硯率先移開目光，聲音有些發緊，“聽說用三階晶核做的，能安神。”
其實他更想說，那晶核裡的微薄魔力，或許能讓對聖光敏感的她舒服些。
月夜看著他略顯倉促的背影，咬了口蜜餞，甜膩的味道里卻嚐到了一絲苦澀。
她快步跟上去，故意用肩膀輕輕撞了撞他的胳膊。
“怎麼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？是不是想送給哪個女孩子啊？”
沈硯的腳步頓了頓，轉過頭時，眸子裡映著星尋城的萬家燈火，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。
他盯著她的眼睛，像是要透過人類的偽裝看到內裡的紫瞳。
“如果我說，是想送給你呢？”
夜風突然變得喧囂，吹得帆布棚獵獵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