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娛之頂級導演

第20章 七月

版面上,章子宜戛納歸來的新聞佔據顯眼位置,瓊瑤新劇《情深深》的開機訊息也頗為醒目。

韓三坪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這些熱點,從去年中影成立開始,作為執掌中國電影產業巨輪的舵手,(實在沒找到,韓三坪當副董事長的時候,董事長是誰,所以就不出場了)雖然他頭上有一個董事長,但是不怎麼管事,所以中影還是韓三坪執掌,

他對這些商業與星光交織的動向早已習以為常。

他的手指在報紙上輕輕劃過,最終停留在了版面中下方一個不算太起眼的豆腐塊標題上:

《新人導演“活埋”自己,實驗電影引業內關注》

韓三坪微微前傾身體,鏡片後的目光變得專注起來。他逐字閱讀著那則關於“北電導演系未畢業新銳曹煜”、“自編自導自演”、“單一場景(棺材)”、“90分鐘獨角戲”、“16mm膠片”、“京郊廢棄防空洞”的報道。報道篇幅不長,措辭也帶著幾分業內傳聞的模糊和爭議的口吻。

“譁眾取寵?”、“自取其辱?”、“催眠曲?”……這些質疑的字眼跳入眼簾,韓三坪臉上沒什麼表情,只是端起手邊的紫砂茶杯,輕輕呷了一口溫熱的龍井。

他的目光在“電影學院導演系”、王主任”、“低成本獨立電影”、“創意大膽”、“劍走偏鋒”這幾個關鍵詞上多停留了幾秒。

作為北電出身、一路從基層摸爬滾打上來的電影人,韓三坪太清楚這個體系,也太瞭解像王瑞這樣嚴謹導師的份量。能讓王瑞說出“年輕人有想法,敢實踐,值得鼓勵”這種話,本身就意味著這個叫曹煜的學生,絕非等閒之輩的胡鬧。

“把自己‘活埋’進去演?”韓三坪放下茶杯,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,發出低沉的篤篤聲。

他腦海裡迅速勾勒出那個場景:昏暗的防空洞,狹小的模擬棺材空間,一臺嗡嗡作響的老膠片攝影機,一個年輕人在裡面獨自掙扎、嘶吼、面對鏡頭展現極致的恐懼和絕望。這畫面本身就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戲劇張力和視覺衝擊力。

成本極低,噱頭十足(無論主動還是被動),形式極端……韓三坪的商業頭腦和藝術直覺在高速運轉。

中影集團此時正處在改革與探索的關鍵期,一方面要扛起主旋律大片和商業大片的大旗(如他正在推動的《橫空出世》、《一聲嘆息》等),

另一方面,也需要敏銳地捕捉有潛力的新鮮血液和可能帶來驚喜的“異類”專案。低成本、高概念、強作者性的獨立製作,往往能成為市場黑馬,或者至少,能帶來話題和業界的關注度,為中影的品牌注入活力。

“資金拮据……條件艱苦……”韓三坪的目光掃過報道末尾這句輕描淡寫的描述。

他幾乎能想象那個草臺班子的窘迫:蹭膠片尾料、簡陋的裝置、在廢棄防空洞裡揮汗如雨。這種近乎“赤膊上陣”的創作狀態,反而讓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在製片廠摸爬滾打的歲月,一種混雜著欣賞與考量的情緒悄然滋生。

他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,按了一個鍵。

“韓總。”電話那頭傳來秘書幹練的聲音。

“小陳,”韓三坪的聲音平穩,聽不出太多情緒:

“幫我留意一下北電一個叫曹煜的學生,導演系的。他最近好像在弄一個叫《活埋》的獨立電影,在防空洞拍。關注一下這個專案的進展,有什麼訊息,特別是……關於成片質量的風聲,及時告訴我。”

“好的韓總,曹煜,《活埋》,北電,防空洞。我記下了。”秘書迅速複述要點。

“嗯。”韓三坪應了一聲,準備結束通話,又似乎想起什麼,補充道:“低調點,別打擾人家。”

“明白。”電話結束通話。

辦公室裡恢復了安靜,只有韓三坪手指敲擊桌面的篤篤聲。他再次拿起那份《南方都市報》,目光重新落在那則不起眼的報道上,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其細微、難以察覺的弧度。他將報紙輕輕摺好,放在桌角那摞待處理的檔案最上面。

窗外,是2000年京城盛夏蓬勃的朝陽。巨大的城市在運轉,無數故事在發生。

而在這個掌控著龐大電影資源的辦公室裡,一個名為曹煜的年輕人和他那部充滿實驗與冒險精神的《活埋》,就這樣,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,悄然映入了中國電影產業一位關鍵決策者的眼簾。雖然只是一個“留意”的指令,但這顆種子一旦被韓三坪這樣的人注意到,其未來生長的土壤和可能遇到的陽光雨露,便已悄然不同。

韓三坪的目光投向窗外車水馬龍的長街,深邃的眼眸裡映照著城市的流光。他低聲自語,聲音輕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:

“把自己埋進去?呵……有點意思。中國電影,也需要點敢把自己‘埋’進去的新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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