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2年2月10日,
中影集團,韓三坪副董事長辦公室
寬敞氣派的辦公室內,紅木傢俱透著沉穩,牆上掛著幾幅電影海報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城略顯蕭索的冬景。
空氣中殘留著一絲高檔雪茄的醇厚餘味,與新沏的頂級龍井清香交織。
曹煜剛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落座,韓三坪就親自從辦公桌後繞出來,臉上洋溢著真誠熱情的笑容。
那是一種見到“自己人”和“潛力股”時才有的親切。
“小曹!過年好啊!這年味兒還沒散盡呢,就殺回京城了?
隴南老家年過得咋樣?老爺子老太太身體都硬朗吧?”韓三坪的聲音洪亮有力,帶著北方人特有的爽朗,一邊說著,一邊親自拿起紫砂壺給曹煜面前的青瓷杯斟茶。
這親自斟茶的舉動,分量不輕。
“託韓總的福,家裡都好,父母身體都康健。年味足,就是鬧騰了點。”曹煜笑著欠身接過茶杯,姿態恭敬又不失熟稔:
這不,惦記著韓總您,也惦記著咱們《調音師》戛納的事兒,在家也坐不住,趕緊回來給您拜個晚年,討個新年的好彩頭!”話說的漂亮又熨帖。
“哈哈哈!好!好彩頭!”韓三坪大笑,也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,舒服地往後一靠:
《調音師》就是你給我,給中影最好的新年彩頭!片子我看了,
好啊!那股子勁兒,比《活埋》更刁鑽,更抓人!柏林是金熊,戛納,我看咱們也得給它弄個大的!”他語氣篤定,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期待。
對韓三坪而言,曹煜這樣既有國際獎項認可、又能拍出有深度有市場潛力作品的年輕導演,
正是他推動中國電影“走出去”、提升產業地位最需要的核心力量,是他政績簿上最閃亮的成績單。
兩人寒暄著家常,聊了聊春節檔《大腕》的盛況(韓三坪點評:馮褲子還是有一套,接地氣!),
也調侃了一下張毅謀在敦煌把自己裹成“木乃伊”的保密軼聞(韓三坪:老張這次是拼了老命了!壓力大啊!)。
氣氛輕鬆融洽,如同關係親近的長輩與子侄。
茶過兩巡,曹煜覺得火候差不多了。
他放下茶杯,身體微微前傾,語氣自然而然地轉入正題,帶著一種“靈光乍現”的隨意,卻又透著認真:
韓總,聊到戛納,我這心裡頭吧,其實一直琢磨著個事兒。”
“哦?說來聽聽。”韓三坪饒有興致地看著他,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。
“您看,《調音師》是奔著戛納去的,但電影節畢竟是五月的事,中間這小半年光景…”曹煜頓了頓,眼神裡閃爍著一種創作者特有的、按捺不住的光:
咱們是不是…別讓它閒著?再鼓搗點動靜出來?”
韓三坪敲擊扶手的手指驟然停住,身體也坐直了幾分,眼中精光一閃:
再鼓搗點動靜?小曹,你的意思是…?”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驚喜和探詢。
他太清楚曹煜現在的創作狀態和勢頭了,一個新專案的苗頭,意味著新的可能,新的成績,新的市場熱點!
曹煜迎著他的目光,笑容裡帶著點年輕人特有的銳氣和自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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