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小子,你在做什麼!”
但劉鳴史卻震驚的發現,無人機正向一個路燈杆撲去。他在全封閉頭盔整合的無人機操縱系統的操作,卻根本沒有反應。
“呯……”
碰撞聲傳來,撞在路燈杆上的無人機打著橫飛出去,眼前景物飛快晃動旋轉。
“笨蛋,執行任務的時候你想什麼呢?”
“不,不是我……也許是電磁干擾!”
解釋的劉鳴史瞥了眼未來之瞳明亮的視窗,旋即搖頭——正規部隊豈會朝友軍動手?
顧鐵山的聲音隨著無人機殘骸落地的聲音減小,雖然偶爾劃過接觸不良的閃爍,但夜視鏡頭依舊在忠實工作。
那是在路邊一輛車的底下,歪斜的攝像頭中,幾個喪屍望過來聳聳鼻子又無趣的一動不動呆立。現在看這些喪屍,絕對想象不到,當它們發現活人的時候會敏捷發獵豹。
“小星星,一閃一閃亮晶晶,掛在天空放光明……”
清脆的童音在喪屍群中繼續迴盪,似乎這些喪屍已經恢復了人性。它們呆立著,半歪著頭似乎在欣賞音樂一般。
“移動鏡頭,尋找聲音來源。”
“首長,你看喪屍似乎在聽歌!”
“狗屁,鬼子就是鬼子,老子打過的鬼子都一樣混蛋,少逼逼,找聲源!”
這認識可能有點偏執,但劉鳴史畢竟顧鐵山從櫻花國鬼子一直打到越猴,幾乎每種“鬼子”都真正對付過。對親歷者的定義,他無權質疑!
劉鳴史老老實實移動鏡頭,接著一個古怪的喪屍映入眼簾。
它還穿著消防員的全套裝備,但它的身體卻蝦米似的弓著。背上一個包裹著隔熱膜的沉重大桶,桶上似乎還插著PVC管。
“消防員?他背個桶做什麼?”
劉鳴史無論如何,無法把這個造型與消防員聯絡在一起,正在想著傳來顧鐵山的命令。
“切換熱成像!”
顧鐵山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,他的內心狂跳,甚至眼角有些溼潤。
然而熱成像熒光灰背景下,呆立的喪屍消失不見。消防員背上的桶裡只顯示著一團熱量的光暈,根本無法看清桶裡到底裝得是什麼。
“唉!”顧鐵山重重嘆息,“無人機損壞,想到近前看下都不可能。”
聽到顧鐵山的吐槽,劉鳴史臉上一紅。
恰在這時,桶下面突然出現了一道白亮熱流,彷彿急速鑽行的蟲蟻迅速向下。不久液流漸漸凝固、發黑,最終熱氣散盡湮滅。
“切換夜視。”
熱成像的熒光灰色彩消失,原本和背景色一樣的喪屍們地獄惡鬼樣突兀出現在鏡頭前。不同的是這一次呆立的它們似乎被什麼東西干擾,產生了明顯的騷動。
它們揚起鼻子四處嗅著,還有小的爬在喪屍身上的喪屍鼠往剛剛流下液體的地方跑去。
然而無論它們努力嗅著空氣,還是喪屍鼠四處查詢,卻都沒有找到任何東西。
“小星星,一閃一閃亮晶晶,掛在天空放光明……”
音樂聲持續響著,劉鳴史驀的想起一個可能:“首長,桶裡……”
“和我想的一樣,桶裡應該是個孩子,現在動員所有人,我們要準備把孩子救出來。”
“首長,它在外面街上,離我們那麼遠,憑我們的人手根本衝不過去……除非找到裝甲車輛,或者才有可能一試。”
劉鳴史有一千個理由阻止這種不理智的行動,救一個孩子雖然義不容辭,但他手下連同來“受教育”的其他一毛一,總共不過四十人。
“喀嚓”顧鐵山掀開面罩,朝劉鳴史望來。
蒼老的眼睛在夜視儀綠色視野中閃爍,這讓劉鳴史想起《動物世界》中看到過的,貓科動物的眸子。他手腳冰冷,彷彿下一刻就要葬身虎口。
“我們是軍人,是龍國軍人,最重要的是我們是子弟兵!”只有短短的一句,口吻不容置疑,“套句流行的話就是,有困難要救,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救!”
劉鳴史呆住,雖然顧鐵山的語氣一點也不嚴厲,但內容卻如同山嶽般壓在劉鳴史心頭。
雖然最後顧鐵山還開了句玩笑,但劉鳴史卻聽得出裡面的嘲諷之意。
是啊,他是龍國軍人!
是那種地表情況不明,也要強行空降查明災情的軍人。
是那種餘震未消,卻依舊要徒步奔赴震中的軍人。
是那種地震幾小時後,就讓災民有早飯吃,學校能開課的龍國軍人。
喉頭滾動一下,迎著那有如同貓科動物般閃爍著光芒眸子,劉鳴史大聲回答: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