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過劉鳴史共享的視角,顧鐵山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混混。
為首的人兩條青龍紋身走向手臂遍及整個上半身,絡腮鬍與鬢角連成一片,看著就自帶幾分威風。他肩頭斜掛一條插滿子彈的彈藥袋。腰間插著手槍,腰帶上彆著彈匣包。
手裡的噴子隨意抵在髖骨處,槍口危險地晃動,兇暴的眼睛暴龍般瞪著劉鳴史他們。
和他一起的其他紋身大漢也凝眉瞪眼,手中武器多為部隊用無人機送進城讓倖存者自衛的。但熟悉槍械的劉鳴史和林曉稍一觀察,就發現他們還有粗糙的土造火槍。
明白了,這就是所謂的“社會人”。
兩人不約而同把視線焦點集中在那些舊武器上,希望顧鐵山他們能看清楚。
和這些“社會人”一起的還有另外一群人,身上看不到紋身,手中的武器從土造的擀麵杖加不鏽鋼鍋蓋等冷兵器。面對劉鳴史與林曉的槍口,一個個臉色煞白兩腿打顫。
當然對於軍人而言,這樣的威脅起不了太多作用。畢竟劉鳴史是軍區偵察排的,對付幾個毛-賊又算得了什麼!還不是問題。
唯一的問題是,赤膊紋身大漢身邊還站著兩個沒有任何武器的年輕女人。甚至其中一個是金髮碧眼的洋妞,她們脖子上架著長刀,刀刃的碰觸令一縷血痕在白晰面板上觸目驚心。
她們臉上糊滿眼淚鼻涕,向著劉鳴史與林曉哀求。
“求求你們,救救我們吧。”
“你們還是走吧,萬一他們……”
聽著女人質的呼吸,劉鳴史與林曉緊張的深呼吸。
對於子弟兵,這才是真正的威脅,他們當然不能看著人質受害。
“籲”顧鐵山口中輕輕吐氣,空著的一隻手捏緊。青蚨-L外骨骼的裝甲手套,發出“咯咯”的金屬摩擦聲。
心中懷念的是曾經的嚴刑時代,這樣的渣滓根本不敢氾濫。可現在……他們有了武器,居然敢在大災之際劫掠其他倖存者與軍方對峙。
藉著雙方對峙,顧鐵山給城外機場的基地發去一條建議——“建議投放自衛武器時,有紋身者不予投放熱武器。”同時將那群與士兵對峙的畫面,發給了機場基地。
雖然不能說有紋身的都是壞人,但一輩子都在軍隊裡的顧鐵山,當然看不慣。
他吩咐道:“小劉,不要讓他們傷害倖存群眾,告訴他們你們願意離開。”
在那棟住宅樓頂,面對一群持械者的反對,劉鳴史按顧鐵山的命令大喝:“這樣吧,只要你們能保護樓裡倖存者的安全,我和我的戰友可以立即離開。”
“離開,想得美!”紋著兩條龍的赤膊大漢冷笑著靠近。“放你們走,回頭集結人馬回來收拾老子,哪有那麼便宜的事!”
舉著槍的劉鳴史與林曉一起大喝:“停步,再向前走開槍了!”
“開,你儘管開。”領頭的紋身男拍得胸脯“啪啪”響,“往這打,眨一下眼睛老子就不是磚頭哥。”
“磚頭哥”劉鳴史與林曉愣了下,隨即明白那是綽號。
劉鳴史耐著性子道:“兄弟,雖說現在停電了,但廣播可沒斷。部隊反攻打進來你好好想想,就這幾個人幾條槍對部隊又算得了什麼。”
磚頭哥手中的噴子威脅的舉高:“嚇唬老子!現在是生化危機,十億喪屍不夠你們殺,還有工夫找老子的麻煩。”
邊說磚頭哥向前幾步,手中噴子黑洞洞的槍口幾乎要戳到劉鳴史臉上。
“給你上級說,安全我們自己保護,你們只需送糧送彈藥。”接著磚頭哥又衝身後的人喊,“你們都特麼都別傻,要是被軍隊接管了,都特麼得當兵和喪屍拼命。”
這一下身後那些大漢吵吵起來。
“你們平時當兵吃糧,救災當然是你們的事,和老子們有什麼關係。”
“就是,這時候才是體現你們體制內的人有多猛,救災,和咱們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!”
“讓有養老保險的人先上!”
“就是,平常抽高價煙養他們,救災就想起我們普通人了!”
這一下不但那些紋身的漢子,連拿著土造冷兵器的,顯然不是“社會人”的那些青年也跟著叫起來。
“放下槍,不然就割了那兩個女人的腦袋。”
隨著磚頭哥的威脅,架在女人質脖子上的長刀稍稍移動,血線蚯蚓般沿脖頸蜿蜒,在金髮女子鎖骨匯成血窪。
“無線電給他,老子和他說。”顧鐵山壓住火氣,他可不想氣爆自己的血管。
片刻,聲音就透過無線電到達顧鐵山耳中:“喂,不管你是誰,你的兩個兵小命在老子手裡,以後這個小區你們不準靠近,不然老子就崩了他們。”
顧鐵山當然不會被這樣的威脅嚇住,但現在也不是激怒他的時候。
“好說。”顧鐵山淡淡道,“那幾棟樓歸你,放我的人回來。”
“放人,沒門!”無線電裡的聲音冷厲至極,“讓部隊每天給我們送糧送彈藥,數量要足夠,不然老子就他們祭旗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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