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鐵山眯著昏花的老眼,藉著午後變弱的陽光看著眼前的人。
這是個50多歲的壯漢,顧鐵山仔細端詳後終於認出他,上前拉著他的手緊握在一起。
“小虎子,育才中學的小虎子沒錯吧!”
一句話說的周圍倖存者中的年輕人“哄”的一下笑起來,笑聲把屍亂的壓抑狂風般吹散。
的確也有點搞笑,50多歲的壯漢被人叫出乳名,的確畫風有些怪。
壯漢臉上帶著抹尷尬,朝周圍人道:“笑什麼笑,當年到車站去迎接顧爺爺,那時候你們爹媽還穿開襠褲呢。”說罷向顧鐵山立正敬禮,“報告軍士長,林雙虎請求歸隊。”
顧鐵山按老軍人的習慣,用拳頭輕捶他肌肉厚實的胸膛。
“好啊,有咱們珍寶島鐵拳的風範。”
85年軍改的時候,顧鐵山曾經的老部隊就歸屬為第一集團軍裝甲旅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林雙虎就是顧鐵山軍旅生涯的繼承者。
顧鐵山又問:“那你現在的職業是……”
這是商超倖存者基地的規矩,每個人都按職業安排了工作。雖然不是說不工作不得食,但顧鐵山的要求是,發揮每個倖存者的最大作用。
爽朗的林雙虎回答道:“汽修廠,從部隊回來憑著部隊的技術辦了個汽修廠一直到現在。”
顧鐵山立刻想到商超倉庫外面,停著的運貨卡車心中不禁大喜。重卡雖然沒有現役坦克馬力大,但如果安裝上顧鐵山設想的裝置,未必不能在喪屍群中平趟。
“我以XAN城民兵首長任命你為民兵維修隊隊長,虎子,商超後面有兩輛重卡,回頭弄進來你給改裝下。”
“保證完成任務!”
沒發現這位林雙虎的嗓門挺大,顧鐵山儘快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又指指牆上貼著的“嚴禁喧譁”。
林雙虎伸了舌頭,隨手拽過自己身後的一個理了寸頭的……
“嚯,真是有苗不愁長,你家兒子長這麼大了!”
“哪兒啊……”林雙虎皺眉咬牙“閨女……顧爺爺您看哪家閨女……收拾的像個野小子,虧我給她起的名字叫林婧妍!”
繼承了林雙虎的立體五官,又留著一頭板寸姑娘向顧鐵山露齒一笑,絲毫沒有普通姑娘害羞,是個大大方方的“假小子”。
“顧爺爺,我爸當年當兵,說是聽了你的報告才去的。可到了我這一輩,打死都不讓去。”
“嗯,好精神的丫頭,我肯定當兵的事是你爸不對,回頭我批評他。”讚了一聲,顧鐵山拍拍林雙虎的肩頭,“快進超市裡,回頭咱爺倆有的是機會聊。”
林雙虎和他的家人才進入超市,又過來的一個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女人。這個女人滑降的時候,既沒有矇眼也沒有堵嘴,居然一聲沒吭。
一落地,就擠過人群來到顧鐵山的面前。
她的兩個眼睛紅腫,但看到顧鐵山身上的無源外骨骼的時候,眼睛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,她有模有樣的立正行禮。
“報告首長,西電集團民兵電力搶修連連長曹慧娟向您報到。”
“曹連長,你能加入民兵,肯定會成為一大助力!”
還了禮,顧鐵山上前所握住她的手。他稍稍有些激動,原本他還考慮是不是可以從機場基地找到幾個電工人才,才能開始製作喪屍發電機。
然而他沒料到,站得筆直的曹慧娟道:“首長,請給我一支槍,我……我要報仇!”說話的時候她咬著牙,眼睛紅腫的眼睛含著淚。
顧鐵山暗暗嘆息,不用問她有親人死在屍亂中。
“小曹同志,現在我們需要你來集合懂電工技術的人制作喪屍發電機。”
“喪屍發電機?”曹慧娟疑惑的用袖子擦了下眼睛,周遭聽到這個名詞的倖存者們也一個個眼露疑惑。
“同志們,我們要用喪屍來發電。”說著顧鐵由指著傍晚霞光中的懸停在天空的飛艇,“喪屍想要消滅我們人類,但我們可以用人類的智慧和勇氣來與他們戰鬥。”
眾人隨著顧鐵山的手指看著被晚霞浸透的巨型飛艇,目光中流露出希望。
是啊,倖存者要是生活在飛艇上,那麼地面的喪屍根本不是問題。
“只要有了電,我們就能製造氫氣,就能製造那種懸在天空的發電機,就能用電網把大樓圍起來。大樓就是我們的根據地,當年能依靠根據地打鬼子,現在依靠根據地也能消滅喪屍!”
顧鐵山的言論在和平時期,可以說土得掉渣,也根本沒有人會聽。因為所有人對生化末世的設想,都來自於那些小說、影視。
然而現在,當所有人經歷了恐懼、悲傷、痛定思痛之後與曹慧娟一樣,他們目光中燃起希望的火焰。
誰說在生化末世只能苟延殘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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