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火搖曳的拳臺死寂如墳，混混們雖然對當民兵的事都認了命，但還是希望磚頭哥能勝。
倘若這棟樓獨屬於他們，還有部隊供應補給，在生化末世的生活不要太爽。
叫田妞的大洋馬按磚頭哥的吩咐雙臂環胸站在人後，而劉鳴史與林曉則藉機會，悄悄把混混們的武器收集起來送到大平層的角落。
拳臺正中沒有什麼裁判，兩個沒戴拳套的人都各自擺出格鬥架勢。
儘管在所有人眼中，這都是一場荒謬的格鬥。但白髮蒼蒼的老頭與歐洲地下裸拳拳王的對戰，還是讓拳臺下的小混混議論紛紛。
“這老頭，能被磚頭哥一拳打死吧。”
“是啊，應該籤生死狀，萬一出了事當兵的找麻煩怎麼辦？”
“唉，我看磚頭哥無論打贏打輸，都沒好果子吃。”
“是啊，聽說當兵的連酒都不能隨便喝，我得去喝一杯。”
“嗯，磚頭哥打老頭有什麼好看的，我也去喝一杯。”
儘管臺下的人議論紛紛，但磚頭哥可絲毫沒有掉以輕心。畢竟沒誰見過這年紀的老頭能挺直背脊，眼睛看人的時候像條餓狼。
兩條肌肉結實的長腿輕輕彈動，不停變化位置，尋找進攻機會。
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焉，他的手下平時也會練練拳。眼下只看磚頭哥滿身鐵塊般的肌肉，就感覺贏面極大。
反倒顧鐵山像一般的“傳武大師”，顯然不大-習慣擂臺。
甚至他撓了撓頭還拍了拍腦袋使勁想了下，然後身子稍矮擺了個叫“託槍式”的傳武起手勢。兩隻手一前一後，如同託著杆大槍一般。
“哄……”下面的小混混們低聲鬨笑，後面抱胸獨立的田妞還是“嗯哼”的清了清嗓子，大平層重又變得安靜。
顧鐵山之所以需要想，是因為這些架勢在記憶裡埋得太深，早忘得差不多了。入伍後他的八極拳只在無數次垂死肉搏中出現，根本沒有拉架子的機會。
剛剛看著磚頭哥練著拳臺拜來拜去，他感覺自己似乎不拉個架勢有些說不過去。可惜隔了這麼多年，基本架子幾乎全忘了，不拍腦袋真的想不起來。
而且他剛剛還抬眼瞅了下大貓，結果發現這傢伙不在這兒，恐怕是自己找食吃去了。
看著顧鐵山拉的架勢，磚頭哥嘲諷道：“怎麼，你也要玩閃電五連鞭，那老子一拳就能把你KO？”
格鬥前激怒對手又或者令對方輕敵，都是打地下拳賽的裸拳格鬥時常用的伎倆。
這話顯然是對傳武的極度蔑視，收集武器的劉鳴史與林曉聽著安靜的在大廳裡迴盪的話，心提立刻提起來。
儘管有喜歡傳武的人一再說，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會露面參加擂臺賽這樣的說法。然而事實是在短影片平臺，傳武被格鬥選手KO的影片可不少，可以說一個能打得都沒有。
顧鐵山淡淡一笑：“老嘍，年輕時練下的架子都忘求了！”他前手向磚頭哥招了下，“來！”
他的話音才落，磚頭哥已經旋風般捲過來。
為了不一拳打死自己將來的上司，磚頭哥的拳頭雖然快，但實際只用了一分勁。雖然不知道對方年齡，但眉毛都白了，肯定不下於80。
顧鐵山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，這比自己在戰場上遇到的敵人快得多。
駭然跨步後退，“呼”拳頭掠過顧鐵山臉頰，憑臉上“能夾死蒼蠅”的皺紋面板，他能感受對方拳風如刃。
與此同時磚頭哥同樣心中大驚，他沒想到扎著傳統馬步的老頭會退這麼快。帶著驚訝他再揮一拳，這一次使用了兩成力道，比之前的拳速更快。
儘管劉鳴史與林曉在收攏混混們的武器，但看到磚頭哥的拳頭，他們還是忍不住擠了下眼。
自認格鬥能力不弱，但看到磚頭哥的拳頭，還是能判斷出這貨的水平絕對是專業拳手。
不過劉鳴史並不擔心，畢竟顧鐵山穿來的青蚨-L無源外骨骼穿在他身上，必要的話他一個人就能把在場的小混混全乾掉。
然而令他們完全沒想到的是，顧鐵山在對方出拳進攻時突然反擊。
只見他身體滑倒突然一側，身體卻如同車輪般飛舞，一隻大腳朝著磚頭哥臉上飛去。
“啪”比賽經驗豐富的磚頭哥豎起胳膊，輕鬆擋下這一腳。立刻飛腿低掃，飛快奔只用胳膊撐著身體的顧鐵山。
眼看對方腿來得太快，顧鐵山只好胳膊收在拳臺上飛快連滾。
“呀！”
劉鳴史驚叫。
“臥槽！”
林曉擠眼。
磚頭哥的大腳丫子掠過顧鐵山胸前，甚至不等他站起來，另外一隻腳跟步又向顧鐵山後背疾踢。這一次磚頭哥雖然沒有用全力，但力量也提到了五成。
不為別的，就是顧鐵山剛剛那個“捨身踢”使得實在太快，根本不是一個老人能使出來。
也的確如此，此刻顧鐵山的“巔峰時刻”，雖然倒數已經倒數到06：54，但他絕對不是一個97歲的老者。
地下連滾的顧鐵山突然兩腿-分開，一個類似“托馬斯全旋”的動作展開。在磚頭哥後退一步，躲避連續踢來的大腳時，轉瞬顧鐵山已經重新站在拳臺上。
正打算下一步動作的一瞬間，顧鐵山突然注意到被自己一槍打掉耳朵的傢伙，此刻正向那個抱胸觀看的洋妞悄悄靠過去。如果僅僅如此也還罷了，那傢伙手中還從腰後拔出匕首。
“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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