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寧海鵬說完，黎文翰打斷他的話。
“不是軍方的行動，”從嘴上拿下雪茄煙，黎文翰盯著寧主任的眼睛，淡淡的說。
“什麼，與顧爺爺衝突的難道是你們……”
黎文翰臉一冷，隨即又皮笑肉不笑的道：“瞧您說的，我們企業怎麼可能違反規定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寧海鵬雖然一直只是個科員，但這種事他見得多了。他收起臉上略帶緊張的神色道，“既然不是大江生物的人，那和我們就沒什麼關係。”
“關係嘛還是有一點，”黎文翰靠近寧主任微笑著說，“他們是接受我們委託的僱傭兵，去抓一隻具有很大研究價值的屍王。”
“你，你們瘋了，在龍國玩這一套，你可以告訴我，我替你們聯絡軍方……”
寧海鵬清楚知道，龍國絕不會允許外國僱傭兵在國內執行任務，任何理由都不會被允許。雖然現在是生化末世，但國家還在軍隊還在，那麼就不會被允許。
“我們沒有瘋，你知道那隻邊牧屍王對於研究有多大價值。”把雪茄煙叼回嘴裡，黎文翰收起虛偽笑容，“作為生物企業，怎麼可能錯過這樣的樣本，沒有研究成果……”
寧海鵬大腦急速思考，雖然黎文翰在強調研究成果。但工作經驗老道的他知道，沒有研究成果就沒有利潤，沒有利潤就無法把人送去馬斯城。
他舔舔嘴唇：“黎先生，你們想怎麼辦。我要事先宣告，違反法律和原則的事我不能做，更不可能做叛……”
聽到寧海鵬口氣放軟，黎文翰的笑容重新在雪茄煙霧中回到臉上。
“這件事知道的人非常少，而且剛剛你也看到了，那個倖存傭兵已經受到你們軍方的攻擊，也許下一刻……”說著，他做了個爆炸的手勢。
寧海鵬臉色倏的發白，他認出來攻擊那個傭兵的就是“顧爺爺”。那個XAN城中，他們這代小學生心裡的傳奇。如果爆炸了的話……
“不，你們不能殺害顧……”
迎著黎文翰阻止的手勢，他臉色更加蒼白，心底在進行殘酷的天人交戰。
傭兵與顧鐵山死掉，此事便了結。除了他，沒人會知道傭兵與“大江生物”有關，自家孩子前往馬斯城避難之路也將暢通無阻。
可是顧爺爺呢，寧海鵬目光盯著黎文翰，心中狠狠的罵：“卑鄙的老東西！”
迎著對方勝券在握的目光，寧海鵬迅速做出決斷。在生化末世的冷酷天平上，一條98歲的垂暮生命，其分量遠不及一個孩子所承載的無限未來。
“你們想讓我做什麼，但有些事情我不能做，你懂！”
黎文翰點下頭，輕描淡寫道：“沒有殺害，處理結果只會剩下不多的難熔金屬片，你知道氫能源電池爆炸會非常劇烈！”
“氫能源電池爆炸……”寧海鵬擔心地問，“會把整條街都……？！”
“不會，”黎文翰回答，接著他的下頜向外面示意，“責任當然由不知哪來的傭兵背。”
這下寧海鵬就更不明白了，如此處理沒有絲毫漏洞，那他又何必知道這件事，何必捲入這個天大的麻煩裡。
看著他的疑惑，黎文翰笑道：“作為駐在未來之瞳的官員，這件事難道你不該向上面報告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寧海鵬心說難道洋鬼子不懂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。
“沒有可是，你必須把這個訊息報告上去。另外我們需要知道你上級以及軍方的反應，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給那些民兵一點好處！”
“比如……”寧海鵬並沒有把這個詞吐出來，因為就他所知“大江生物”可有不少好東西。
“我們根據捕捉的普通喪屍，正在研發出一種資訊素，它能混淆喪屍們的嗅覺會讓它們以為是同類。民兵們也許可以協助我們做些實驗！”
寧海鵬明白了，這與那些“無限自持飛艇”一樣，都是“大江生物”可以對XAN城對抗屍亂提供的幫助。也是他們偶爾逾越規矩，並不受懲罰的理由。
“嗯哼！”他清了清嗓子，又重新端起架子，輕聲告誡，“黎先生，玩火很容易燒到手。”
接著拿起茶几上的酒瓶，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直接兩口喝完，然後把酒杯重重頓在茶几上。
“而且鑑於貴公司為抗屍事業進行的貢獻，我會向上級申請給予你們更多自主權，但……”看著黎文翰滿意的笑容，寧海鵬眼神中流露出威脅，“再有類似事件，必須事先與我溝通，不然……”
“明白、明白……”黎文翰歡喜的笑著，殷勤的替寧海鵬倒上酒的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根鋁管包裝的雪茄，“怎麼樣寧主任，嚐嚐這雪茄，味道很好的！”
就在寧海鵬接過雪茄煙的瞬間，突然一聲爆炸響起。
聲音之響亮，連未來之瞳的玻璃幕牆都被震得“咯咯”跳響，寧海鵬心底一沉，心中暗呼：“顧爺爺……對不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