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對而言,佃客雖然組織性很差,卻等同於奴隸,連妻兒都不是自己的,主家一句話就能剝奪,故而對主家也沒太大的忠心。
尤如一張白紙,可以肆意揮毫。
在制定的計劃中,就有對佃客採守勢,儘量殺傷部曲。
慘叫一聲接一聲,部曲想衝過來圍殺,卻被亂哄哄的佃客擋著,而佃客又被一根根大竹枝子抵住,長槍於竹影間伸縮,被扎的哭爹喊娘。
整個戰場上,亂哄哄一團。
好些僕婦婢女嚇的面色煞白,不停地抹起了眼淚。
謝月鏡與緊緊握著郗氏的手,身體僵直,但王愔之始終守護在外,心頭又稍稍安定。
“上馬!”
突然薛安邦留意到周防身邊出現了空檔,招呼上幾名薛家子弟,策馬疾馳而去。
“擋著他,擋著他!”
周防慌的揮手大叫,轉身就跑,心臟也砰砰狂跳,這明顯不對勁啊,很可能劫到了朝廷的貴人,不然怎會有如此精銳的軍卒?
於是本能的逃跑,只要回了寨子,把門一關,除非朝廷派個數千人馬,尋常幾百人根本攻不下。
他認為朝廷不太可能下血本。
然後再打聽冒犯到了哪家,備些厚禮送去,差不多就了結了。
可他這一跑,部曲也沒了心思應戰,跟著撒開腳丫子開跑。
薛安邦揮動長槍,接連刺死幾名擋路的部曲,再俯下身子,如老鷹捉小雞般,一把拎住了周防的腰帶,橫置於馬上。
大喝道:“周防已被生擒活捉,還不速速住手?”
打鬥嘎然而止。
佃客們均是茫然的左右四顧,部曲們也不敢動了。
薛安邦策馬回返,把周防扔在了王愔之腳下。
王愔之問道:“你可知我是何許人,竟敢還劫我的車隊?”
“敢問郎君如何稱呼?”
周防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王愔之掏出一枚硫酸手雷,問道:“可知這是何物?”
“不知!”
周防搖頭。
王愔之將硫酸手雷向一具屍體擲去。
“砰!”
陶殼炸碎,酸液濺射,那屍體上,騰起一大股白煙,屍體迅速成了焦黑色。
一眾佃客與部曲們驚呆了,周防更是身體突然抖了起來。
王愔之陰惻惻道:“召集好人手,帶我們去你家。”
“郎君,小人有眼無珠……”
周防哭喪著臉哀求。
王愔之打斷道:“你放心,只是去你家做客,我不殺你。”
“那……郎君請!”
周防無奈,看著王愔之又掏出一枚硫酸把玩,一點逃跑的心思都沒有,這玩意兒要是捱了一記,那可是皮開肉爛啊。
薛銀瓶與諸薛家子弟相視一眼,暗暗點頭。
他們都清楚,周家完了。
王七帶人上前,收繳了周家部曲的兵器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