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慎突然把心一橫,大膽道:“郎君,僕和兄長還有三個妹妹,尚未嫁人,能否隨我們一起投效郎君?”
好傢伙!
王愔之不由想到了那首新疆名曲,什麼帶著你的妹妹,帶著你的嫁妝,這讓他對嚴慎高看了兩眼。
畢竟嚴莊餘威尚存,能開口討人,這份膽色已是可以了。
“嚴公,何不成人之美?”
王愔之沉吟著望過去。
嚴莊隱現不快之色。
他可以不把嚴謹嚴慎兄弟當兒子看,可那些說不清父親是誰的女孩子,他是願意認的,可以當作庶女與周圍的莊子聯姻。
至不濟也能許配給部曲或者莊頭典計。
可是王愔之都開口討要了,他不敢不給,於是向廳中的一名典計揮了揮手。
那典計會意地離去。
不片刻,帶回了兩名三十來歲的婦人,均是面黃肌瘦,風華不再,還有三名十到十一二歲的小女孩。
衣著破舊,畏畏縮縮,麵皮還算白淨,也有幾分姿色。
怨不得嚴莊這老砍頭捨不得拿出來。
要知道,在普遍營養不良的時代,美人兒是相當重要的戰略資源。
嚴慎忙道:“阿母,姨母,這便是王郎,小桑兒、小蠶兒、小蟲兒,快過來,給王郎見禮。”
兩名婦人低著頭,屈膝福了一禮,眸中盡是惶恐不安之色。
“奴見過王郎!”
三個女孩兒或許是當庶女養的,多見了些世面,也可能還未經受過世情的拷打,不是太侷促,參差不齊的施了一禮。
“不用客氣!”
王愔之擺了擺手,眸光瞥向薛銀瓶,
薛銀瓶會意地帶著兩名同族姊妹,去安撫起母女諸人。
忙忙碌碌,一個多時辰過後,王愔之便領著大隊人馬與財貨回返了。
按照名冊,嚴家投降王愔之的部曲僮僕合一起,有八十來人,家人大概是四百左右,其中有丁壯九十許人。
而隨隊的丁壯,二十都不到。
明擺著,被扣了。
並且老弱婦孺多了近百,還真就是老弱,別說丁壯,婦孺都不多,顯然,嚴家把沒太大價值的人口硬塞了給他。
不過他也不計較。
這個時代的老人,多數只是四五十的中年人,甚至還有三十出頭,因面相老,常年勞作病痛纏身,也被劃歸入老人一類。
與丁壯相比,‘老人們’會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,也沒什麼野心,恰好可以拿這些老人開辦工坊,安安心心的做工。
回到莊上,先每人一頓定心飽飯,十名樂妓,則被領去後院,與原周家的妻妾女兒放在一起。
果然,飽食之後,那緊張不安的情緒舒緩下來。
王愔之帶著嚴謹和嚴慎深入人群,挨個詢問會些什麼,並讓兄弟倆按名字記錄,回頭加以分類整理。
男人以種地為多,這不完全是種慄耕稻,還包括種植打理桑麻。
義興是山區丘陵地形,真正適合開墾成農田的地方並不多,當地人在山坡上種桑麻與葛藤。
葛藤是藤科植物,最早利用於新石器時代,以莖葉纖維織成葛布,其中粗葛布叫綌,細葛布稱絺,夏季穿葛衣,涼爽透氣,比麻衣舒適。
但產量少,價格昂貴,通常只供建康吳郡與會稽的貴人們穿著。
另有少數會修補農具、燒製磚瓦、建房起屋、砍伐樹木。
讓王愔之驚喜的是,居然還有幾個粗通文墨,會算帳,這都是泥沙中的寶藏啊。
再一問來歷,多是這些年間,被莊家打劫行商擄掠而來的典計僮僕,也可算作人才,但嚴家並沒有仔細甄別,一概種地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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