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,有戲看啊!
王神愛也眸光微抬。
她在未出閣時,與謝月鏡即便算不上手帕交,也有過來往,而王愔之是謝月鏡的夫郎,數月來,又鬧的沸沸揚揚,竟然跑去了義興,讓她生出了幾分興趣。
尚書令王恂乃王導孫,問道:“伯道,何出此言?”
司馬尚之也顧不得丟臉,將來龍去脈道出。
“此子一路南逃,殺人盈野,兇悖之極,古所未聞,今又收降納叛,已目無朝廷。
我朝以九品官人法取士,既重門楣,亦看品行,此子品行不堪,故臣附議,奪去王愔之士族名位!”
司馬道子向上拱手。
他是以司徒錄尚書事,而裁斷入士乃司徒職責,他有權剝奪王愔之計程車人身份。
謝琰眉頭一皺道:“王愔之出奔義興,是非曲直暫時不論,伯道怎知段谷合去投奔了王愔之,可有明證?”
“哼!”
司馬尚之哼道:“不是王賊還能有誰,當初他假惺惺放了段谷合,使其感激泣零,不就是為了邀買人望麼?”
揚州大中正陸仲元卻是道:“伯道此言差矣,王愔之系出名門,素來寬厚,於陣前義釋段谷合,有何不妥。
再者,伯道也無確鑿證據指向王愔之收留了段谷合,聖人之事,猶有不可盡法者,還望伯道莫要以微言勸心緒!”
司馬尚之頓時大怒道:“陸仲元,你收了王賊什麼好處?竟如此為他張目揚聲?”
陸仲元不答,暗哼了聲。
司馬道子突然內心悚然!
司徒有權裁斷入士,可陸仲元是揚州大中正,有品評士人門楣之權,在某種程度上,與司徒的職權存在重合。
陸仲元公然為王愔之張目揚聲,這固然是對自己的不滿,但更深層次的原因,難道不是因為戰敗嗎?
從王愔之闖入東府,挾持司馬元顯開始,再到一路南奔,擊潰追兵,表現的有勇有謀。
反之,自己的威望隨著一次次兵敗,不斷的下墜。
而那陸仲元,只是區區揚州大中正,就敢於頂撞自己,這無疑釋放了危險的訊號。
‘還是手頭沒兵啊!’
司馬道子縮袖裡的手,緊緊攢成了拳頭。
“莫要喧譁!”
這時,王神愛鳳眸一瞪,便道:“王愔之是否收容了段谷合,尚未有定論,不如以尚書檯之名下函,先讓王愔之自證,再觀後效。”
“皇后所言甚是!”
謝琰忙附合。
“臣附議!”
“臣附議!”
群臣紛紛附合。
司馬道子與司馬尚之的面色難看之極,今次的朝會,可謂徹頭徹尾的失敗,這也讓司馬道子迫切想擁有一支自己能掌控的強軍,專用於征討不服。
不過他並未留意到,王神愛眼眸裡,閃動著危險的光芒。
是的,這種日子,早受夠了,她想要毀滅一切,連大晉、朝廷、家族與自己一起毀滅。
只要是臺省贊同的,我就在後面扯後腿,搞破壞。
大晉這條破般,趕緊沉了吧,大家一起同歸於盡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