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!
但是來了!
我是那種人嗎?
而且謝月鏡在正挺著個大肚子待產,兩眼巴巴望夫歸,可我倒好,在外面玩的飛起,人財兩得。
王愔之不是不好色,男人心裡裝著女人,也不代表不會沾花惹草,男人的繁衍方式是撈網捕魚,廣種薄收。
這是在生物進化程序中,由基因鐫刻在染色體上的烙印,誰都沒法改變。
“呵~~”
王愔之呵的一笑:“我已經成了親,就不耽擱賀家娘子了。”
“哦?”
薛銀瓶眸光一轉,又道:“據我瞭解,賀氏府裡的財物被搶走不少,所幸窖藏的財物未被發現。
究竟有多少,怕是隻有顧夫人才清楚。
另城外,尚有土地數千頃,多為上田,莊園好幾個,雖然很可能已毀於兵災,可顧夫人有地契在手,將來打退賊兵,稍作拾掇即可耕種。
如今左近各家都盯著,顧夫人無計可施,留下忠僕看家,投奔了謝夫人。
聽聞王凝之除未成年幼子,其餘三子都有納賀江梅為妾之意,而王凝之諸子,無一成器,別說做妾,就算以正妻之禮聘之,顧夫人都不願呢。”
這確實是個巨大誘餌啊。
可是謝月鏡能放棄優裕的生活,隨他一起出奔,委實是感動了他,當時心裡就發誓,日後納妾收女,要儘可能徵得謝月鏡的允許。
“是顧夫人與銀瓶姊姊說的?”
王愔之問道。
薛銀瓶輕聲笑道:“顧夫人向我詳細打聽了你的近況,言外之意,已盡在不言中,怎麼,沒一點心動?”
王愔之苦笑道:“顧家龐大的資財,於我可謂雪中送炭,我怎可能不心動,但我不願趁人之危,此事容後再說罷。”
薛銀瓶眸中,現出了讚賞之色。
是的,如果王愔之矢口否認,反會被她看輕。
一畝地按中田年產稻穀兩石計算,一頃約百石,千頃良田便是年產十萬石。
賀家的水田,顯然不止千頃,算他兩千頃,疊加賀家田地本是上田的底子,一兩年後,畝產可達三石,這就是年產三十萬石稻穀。
其餘還有旱田,桑麻慄麥的收入,以及存留下來的海量財富,一旦得手,不說霸業之基,最少也是霸業助力。
她不信王愔之不動心,吃絕戶不可恥,但是吃相不能難看,至少要將賀氏母女安置好,幸而這男人並未矯飾。
王愔之握住她的手,嘆道:“人啊,總是要有些底線,我亦不願人與人之間,盡是輜銖計較的算計,或許,會有更好的解決之道呢。”
這話在現代人的理解中,是又當又立。
不過薛銀瓶未聽出來,隻手肘略略抬起,就放了下來,任由王愔之輕輕翻轉手腕,與之十食相扣。
都說十指連心,募地,薛銀瓶心靈中,起了種難言的悸動。
夜風吹拂中,二人越靠越近。
次日,王愔之帶著薛銀瓶來到府牙,王凝之召城中各家士族豪強商討軍機。
謝道韞不放心王凝之,列席旁聽。
山陰城裡,本有二十來家士族豪強,昨日賀家被滅,然後全城混戰,各家有明確證據,謝氏勾結孫恩。
虞、魏、孔三家出兵謝氏,城內男丁悉數被屠,財貨女子部曲僮僕被三家瓜分,還包括戰後謝氏在會稽的莊園。
山陰謝氏與虞魏孔合稱會稽四姓,當然,不論名氣與能量,遠不如吳郡四姓,不過謝氏的實力不會遜於賀家,三家瓜分謝氏,也足以吃飽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