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五年過去。
如今的秦國，早已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國度。
疆域之內，再無宗門之分，亦無凡俗與修士的絕對壁壘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個被江善命名為“飛昇系統”的、覆蓋了整個社會的龐大“網路”。
每個人，從出生的那一刻起，就會根據其資質與心性，被“系統”賦予最適合自己的“功法模組”。《眾生鍛體訣》與《清心靜神篇》早已普及，成為了人人必修的基礎教育。社會的一切，都圍繞著“效率”與“貢獻”來運轉。
你耕種的糧食能養活更多的人，你的“貢獻值”就會提升，從而解鎖更高階的鍛體法門。
你鍛造的兵器能讓軍團的“煞氣”傳導率更高，你就能獲得許可權，學習更精深的煉器圖譜。
這裡沒有壓迫，因為每個人都有上升的通道。
這裡也沒有激情，因為所有的情緒，都被引導向了“社會貢獻”這一最終目的，化作了驅動整個文明高效運轉的、最穩定的能量。
這是一個完美的、理性的、沒有任何內耗的理想國。
也是一個……冰冷到令人窒息的、巨大的“蜂巢”。
江善，便是這“蜂巢”唯一的“蜂后”與“主腦”。
地底洞府中，他平靜地看著“大道星圖”上，那代表著秦國億萬生靈的、已經徹底化作一片和諧統一的藍色光海。
所有的“程式”都已穩定執行，所有的“資料”都已趨於平庸。
一切的意識，無論是人或是獸，都掌握在他的控制之中。
而相對的，來自天道的壓制，也被削弱到前所未有之地步。
“天道，正在消亡！”
“不，不對！確切來說，是汙染了天道的女頻意志正在消亡。”
江善又有新的發現。
天道不仁，本該是視萬物為芻狗的才對。
正如律法一樣，在它面前，人人平等。
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，執行天道的意志產生了偏向，開始偏向於所謂弱勢的一方。
於是，所有接近那些女主角的人，都開始淪陷，喪失自我意志。
而如今，他在這個世界傳播的人人如龍，共同飛昇的道場，已經嚴重動搖了天道的底蘊。
令其再也施加降智光環，影響人物。
在這裡，沒有階級的劃分，貢獻度的多少也無法決定你地位的高低，你是統領一方的部門之主也好，你是生產的齒輪也好，都沒有區別。
這也導致了弱勢群體最喜歡的矛盾轉移，也就是將轉移到階級矛盾這一條路子，也失敗了。
這才有了女頻天道意志的消沉。
“不！我不甘心！”
“不！怎麼會這樣？”
江善默默聆聽著它的哀嚎，他並沒有感到多高興。
僅僅只是在默默地感受著那股消逝的波動。
這裡，已經再也無法為他提供任何新的、有價值的研究課題了。
“此方世界的‘文明模型’，已完成最終最佳化。”江善的思維中，得出結論，“重複性實驗，已無意義。”
“是時候結束了。”
他看向秦國中心那由靈力匯聚化成的大山，心念一動。
封印的字元自山體上顯化剝落開來。
而隨著山體的剝離，兩道萎靡的氣息，同時自其內跌落出來。
林允與受困其中的琉璃孔雀兩人剛發覺自己恢復自由了，他們還以為是靈獸門的宗主歸來，解封了他們。
江善心念一動。
無形的大手再度抬起，而後，一掌拍下。
轟！
沒等他們反應過來，天地轟鳴，驀然塌落。
江善又召出那白蛇屍傀，平靜地伸手，一指點出。
呼～
白蛇屍傀的識海之中，一縷真靈之火懸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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