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鬥的展開方式詭異無比。情魔沒有發起任何物理或法術攻擊,它直接侵入了江善的識海,試圖在他心中種下最可怕的夢魘,引爆他內心最深處的負面情緒。
江善的眼前出現了原身前世的畫面:他被師弟和孔雀靈獸背叛、萬劍穿心的痛苦;他看到了現實世界中龍國可能面臨的危機,那種無力與沉重……
識海之中,江善的“元嬰”面對滔天的負面情緒,非但沒有動搖,反而睜開了雙眼,說出了一句讓情魔無法理解的話:
“原來如此,透過各種情緒來驅動這些能量,再透過吸取神魂散發的絕望情感來轉化為自己的能量嗎?真是完美的樣本。”
對於情魔來說,這是它最強的攻擊。但對於江善而言,這是他夢寐以求的,將自己作為“實驗體”的絕佳機會!
他沒有去抵抗,而是放開了自己的神魂,任由那些情緒能量沖刷,同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解析著它們的本質。
“‘痛苦’頻率最高,能直接刺激神魂本源,但消耗也最大。”
“‘恐懼’能有效壓制氣血流轉,造成身體僵直,是一種控制手段。”
“‘悲傷’最具滲透性,能繞過靈力防禦,直達道心……”
江善就像一個頂級的駭客,在承受著洪水般的資料衝擊時,反向追溯到了情魔的核心。他發現,情魔的本質,就是一個由無數負面情緒程式碼構成的、混亂的“程式”。
直到解析完成後,江善沒有用任何法術,他只是將自己最純粹、最絕對的“理性”和“邏輯”凝聚成一個概念,打入了情魔的核心。
這個概念就是一道無解的哲學悖論,類似於“我說的這句話是假的”。
對於一個純粹由感性情緒構成的生命體來說,一個絕對理性的、無法用情緒去理解的邏輯死迴圈,是足以讓其“系統”徹底崩潰的病毒。
情魔的意識在瞬間陷入了混亂,構成它的無數情緒能量開始衝突、崩潰、瓦解。最終,在一聲無聲的尖嘯中,它龐大的意識體煙消雲散。
當江善再次睜開眼,他所在區域的萬妖古冢的怨氣都已消散大半,變得清朗起來。情魔崩潰後,留下了一枚拳頭大小、流轉著七彩光芒、彷彿蘊含著世間所有情感的結晶——“七情源晶”。
這是比任何天材地寶都珍貴的“理論基石”。
因為再貴重的天材地寶,都無法拿到現實中去使用。
但這個東西,卻能幫助他更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。
江善拾起源晶,他知道,自己的道路,已經真正走通了。他初步構想出了一套功法的雛形,一套不借助外在靈氣,而是透過掌控自身“喜、怒、哀、懼、愛、惡、欲”七種情緒,來淬鍊神魂、激發肉身潛能的——《七情鍛神經》。
他離開了萬妖古冢,留下身後還在苦苦尋找他的靈獸宗眾人。
他的下一個目標,是秦國皇城的藏書閣和煉體宗門“不動山”。
他要去那裡,為自己的理論,尋找最後的拼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