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見了方丈剃度了穆貴子,又賜了法號“靈空”,倪土這才單獨與方丈在林間步行。
“不知盧國公還有何吩咐?”
倪土知道老僧開始要挾了。
“方丈且放心,盧國公會每年定期送些銀兩過來,吃穿用度自不必勒索了那位靈空僧人,只不過,若是有兵有官前來探查,不知方丈如何應對?”
方丈哈哈一笑,說道:“施主且放心,出家人沒有魚符,也沒有任何身份,除了僧碟,別無俗世身份。靈空既入我佛門,自當念我佛慈悲心,過我佛金剛經,不問世事。”
倪土點了點頭,知道跟他的契約已經達成。
望著蕭瑟的寺院,倪土說到:“近日,我還會派人撥來一些銀兩,除了為我佛再塑金身外,還會重修寺院,擴大規模,另外,從周邊劃撥一些田產過來給你。”
老僧急忙雙手合十,表示感謝。
這般許諾,倪土也不覺得肉疼。
反正盧國公只是交代自己妥善處理此事,也並非言明要說花多少錢。
再說了,自己為他程家貢獻了那麼多的產業,也沒說給自己多少份子或者佔股什麼的。
他的錢不花白不花。
回到營地,卻見程咬金和賈二還未回來。
倪土將一日的見聞,以及那座寺廟的所在,都統統跟程政說了。
程政聽了也是一臉的肅穆。
倪土將手繪的黃河地圖遞給程政。
“喏,又幫你多一個產業。多造一些這樣的鐵棒,派人不間斷地,盡情擼大鐵棒,程家也會跟長孫一樣,擁有一座大礦。”
“擼鐵棒?幹啥用的?”
倪土將一包砂石傾倒在桌面上,取出匕首往上面一滾,砂石都吸附到了刀刃上。
“這……這是鐵礦?來人!”
程政吩咐完家丁後,大手一巴掌拍在了倪土肩膀上。
“哈哈,你真是俺程家的福音啊!阿母已經為那些新添置的產業樂得合不攏嘴了。這一次又增加一個鐵礦,嘿嘿,阿母一定高興地把俺家妹子程花花許配給你。”
倪土剛喝了一口酒,沒想到被程政這句話嗆得劇烈咳嗽起來。
是夜,李治正閉著眼睛揉著額頭。
一名羽林衛跪在地上,訴說著一日查探到的訊息:
“元舅與盧國公起了衝突,最終還是撬開了棺槨,讓仵作行人驗明瞭真人,確定棺木之中的人為吳王。但元舅還是派人出去追殺兩位逃脫的人。據探查,那兩位一人名叫穆貴子,其家在長安望京村,但探查發現,穆貴子一家老小近日已無聲無息地失蹤。”
“失蹤?”
“全部失蹤。”
“另外一人呢?”
“另外一人名叫倪土。”
“倪土?”
“奇怪的是他與穆貴子同行離開長安,可到酉時,倪土才回到營地,當時,只有他一人迴歸。另據探查,吳王自縊前曾大呼……大呼……”
“大呼什麼?”
“吳王大呼‘若宗社有靈,當見長孫族滅!’”
李治的腦袋嗡嗡作響。他的腦海裡浮現了長安宮凌晨之時的模樣,李恪一定痛哭流涕,站在高高的凳子上,大呼一聲:“若列祖列宗在天有靈,長孫氏必將徹底覆滅。”
隨後,李恪便將頭伸進了白凌子……
“陛下,陛下……快來人,喚御醫!御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