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毀容嗎?”
“這個倒不必,俺家妹子會幫你辦到的。小時候時常跟她摔跤,每次她摔不過俺,就好用長指甲撓俺的臉,抓得俺跟個叫花子似的。兄弟,你怎麼了?不要高興到這麼個程度吧,都翻白眼了!”
“拉我出去,我要出去透透氣,胸悶,氣短,我抑鬱了。”
“啥叫抑鬱?”
“有一種抑鬱,叫作娶了你妹。”
高高的山坡之上,面前便是寬闊無比的大道。
視野特別開闊。
尤其是今日又是難得的雪後初晴的大好天氣,視野能通達百里。
一棵柿子樹下,兩個傢伙站著,偎依著樹幹,一個傢伙躺在擔當上,四肢無力地癱著,只剩幾口氣苟延殘喘。
“俺說,兄弟,剛才跟你鬧著玩兒呢,你可別當真。俺家妹子可沒剛才說的那般好!”
對於前半句,倪土終於緩過氣來,結果聽到了後半句,倪土就差一口氣立馬支撐自己站起來,跳下斜坡摔死算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看到倪土這番狼狽樣,程政和賈二樂得合不攏嘴。
“叮鈴,噹啷,叮鈴,噹啷……”大道遠處走來一支數百人的隊伍。
有馬車,有士兵護衛,還有一輛豪華無比的轎車走在最後面。
“快看!長孫家的鹽隊!上次打我們的人就是他們這一夥人!”
“晦氣!原來是這些該死的倒黴鬼帶來的!”倪土破口大罵,宣洩著心中的憤恨。
程政和賈二一時面面相覷。這罵聲似曾相識啊。
程政心中佩服地五體投地,心說:“果然是俺程政的好兄弟,連罵人都是跟俺一個套路,好!好啊!”
賈二更是覺得倪土這弟弟實誠,可交,確實是自己人。
“兄弟們,操刀,跟著哥哥我去幹死他們!”倪土說著將臉上的膏藥全都呼啦下來,站起來對著大道上遠處的行人大叫到。
“兄弟,你沒事兒了?”程政納悶地問道。
“屁話!我能有什麼事!快啊!馬車和刀劍伺候!乾死他們!”
倪土這麼一宣洩釋放,程政和賈二也來了興致。
“好!咱們走!率領全軍打死這群蠅營狗苟!”
程政的號召力確實龐大,三人兩匹馬,赫然截住了長孫家的運鹽隊伍。
“逮!此山為俺開,此樹為俺栽,要打此路過,留下買路財!”程政操著大斧子重操程咬金的舊業,頓時覺得自己威風凜凜,氣吞山河。
護送鹽隊計程車兵呼啦朝奔襲到最前面,與三人正面接陣迎接。
“啪,啪,啪!”一人從隊伍後面擠出來,拍著巴掌呵呵直樂。
“好一個劫路財的小龜孫。”
這人赫然是長孫淨。在他得了長孫無忌的許諾的“太子洗馬”一職後,還是按照長孫無忌的吩咐,做好食鹽的監造和押車任務。
長孫淨為此把去花樓喝花酒的心思都戒除了,一門心思撲在鹽場上,專心造鹽。
正是春風得意之時,看到了上次被自己人打跑的賈二,又看到他身後還端坐著一位。
那位便是脖頸處貼滿了膏藥的倪土。
倆人共乘一馬,是他不會騎馬,還是程政那裡缺少馬匹啊。
如此不堪一幕!
長孫淨似乎看到了一幕可笑的畫面:等一會兒,他們三人便被自己人打得滿地滾跑,磕頭求饒,隨後便倉皇而逃。
想到這裡,長孫淨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
程政跟倪土和賈二面面相覷,突然抬起斧子,高喝一聲:“你這孫子,狂笑什麼!難道瘋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