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志輝此刻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,站在舞臺中央,接受著所有人的嘲笑。
他帶來的那點現金,連這幾盤“迷你”菜的零頭都不夠付!更別提之前他還“豪氣”地點了那瓶價格不菲的紅酒(雖然最後被他找藉口退了)。
但剩下的賬單,依舊是一個他根本無法承受的天文數字!
他渾身發抖,手忙腳亂地在口袋裡掏摸著。錢包裡的現金和賬單上的金額比起來,少得可憐。
冷汗,再次浸溼了他的後背。
他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目光,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。
羞辱,憤怒,絕望……種種情緒在他心中翻騰。
他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!
“我……我錢不夠……我打電話,我打電話叫人送錢過來……”鄧志輝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他狼狽地走到櫃檯,拿起餐廳的電話開始手忙腳亂地撥打電話求援。那副模樣,要多悽慘有多悽慘。
角落裡,周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。他沒有幸災樂禍,也沒有同情。
只是平靜地看著。
這就是現實。
你沒實力的時候,連呼吸都是錯的。當你試圖用謊言和虛張聲勢來包裝自己,一旦被戳破,只會摔得更慘。
林瑤自始至終都沒有朝鄧志輝那邊看一眼,事情的發生都與她無關。她只是對周凡示意了一下。
“我們可以走了。”
周凡點了點頭,跟著林瑤起身。
路過鄧志輝身邊時,那傢伙正對著電話哭爹喊娘,聲音充滿了絕望和乞求。
真是應了那句話,打臉來得太快,就像龍捲風。
走出爵士會,夜晚的涼風吹在臉上,帶著一絲愜意。
那輛黑色的平治轎車,依舊靜靜地等候在路邊。司機見兩人出來,立刻下車,恭敬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。
林瑤卻沒有立刻上車。
她從那個舊帆布包裡,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,遞給周凡。
“這裡是五千一百塊,你點點。”
周凡接過信封,入手沉甸甸的。他開啟看了一眼,裡面是一沓嶄新的港幣,最上面還有一張一百的。
“安家費是五千,多出的一百,是給你的車費。”林瑤的聲音依舊清冷,“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就不送你回去了。”
五千一百塊!
周凡捏著信封,心中再次感嘆。這位林小姐,或者說這位金主,手筆是真的大,能量更是深不可測。
鄭桐在港島娛樂圈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導演了,她說一句話,就能讓鄭桐立刻和鄧志輝撇清關係,讓爵士會這種頂級場所把人趕出去。
這種能量,絕非普通富家千金能有的。
不過,這樣也好。
靠山夠硬,飯票才夠穩。
有了這筆錢,至少短時間內,他不用再為生計發愁,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琢磨演技,利用系統提升自己這件事上了。
“多謝林小姐。”周凡將信封裝好,語氣平靜。
他明白,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。他和林瑤之間,是純粹的交易關係。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,拿錢辦事,林瑤提供他需要的資源和庇護。
各取所需,互不干涉。
林瑤微微頷首,沒有再多說什麼,轉身便上了車。
黑色的平治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入夜色,很快消失在車流之中。
周凡站在路邊,握著手中那沉甸甸的信封,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,久久沒有動彈。
今晚發生的一切,如同做夢。
從一個連死都演不好的群演,到被一個神秘女人選中假結婚,再到見識了真正的上流社會,目睹了一場堪稱戲劇性的打臉場面……
這個世界,比他想象的,要精彩得多,也複雜得多。
他現在只是個小小的群演,一個隨時可能被碾死的螞蟻。
活下去,變強,才是硬道理。
“演員逆襲系統……”周凡在心中默唸。
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,是他敢於和林瑤這種神秘人物做交易的底氣。
李強那10%的格鬥能力,雖然不多,卻讓他對自己的身體有了全新的掌控感,也讓他隱約明白,這個系統,或許能帶給他超乎想象的改變。
他深吸一口氣,夜晚的空氣帶著維多利亞港特有的潮溼和微鹹,混雜著街邊大排檔飄來的魚蛋和牛雜的香氣。
這,才是他熟悉的人間煙火。
周凡正剛準備回油麻地那個鴿子籠。
突然——
“嗚——嗚——”
刺耳的救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,劃破了銅鑼灣夜晚的喧囂。那聲音尖銳而急促,像一把利刃,狠狠扎進周凡的耳膜。
他下意識地循聲望去。
只見不遠處的一條後巷巷口,紅藍兩色的警燈瘋狂閃爍,映得周圍的牆壁忽明忽暗。幾輛衝鋒車歪歪扭扭地停著,車門大開。
一群穿著花襯衫、緊身褲,手臂上紋龍畫虎的精壯漢子,正亂哄哄地從巷子裡湧出來。他們個個神色慌張,眼神兇戾,嘴裡罵罵咧咧,聲音嘶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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