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遠超劉管事百倍的恐怖威壓,轟然降臨!
“咔嚓!”
劉管事的膝蓋骨發出一聲脆響,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,面如死灰。
貪墨宗門財物,尤其還是制式法器,在任何仙門都是重罪!
他知道,自己完了。
廣場上,所有圍觀的雜役和弟子,全部驚呆了。
他們看向秦辰的目光,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從最初的同情、嘲笑,變成了無法理解的驚駭與敬畏!
一個煉氣一層,連靈力都無法外放的廢柴雜役,用肉眼,看穿了一件上品法袍的材質瑕疵?
甚至精準到了第幾針?
這根本不合常理!
這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!
王執事站在原地,臉色陰晴不定。
他身為金丹執事,見識廣博,越是如此,他越是明白眼前之事有多麼荒謬。
一個煉氣雜役能做到這一點,只有一種可能。
這不是他自己看出來的!
王執事的目光,緩緩移動。
他先是看向那個依舊跪在地上,身體“顫抖”的秦辰。
然後,他的視線,落在了站在一旁,神情清冷,從始至終都鎮定自若的阿九身上。
阿九……
雲虛真人的新晉親傳弟子……
地牢事件的倖存者……
以及,她背後那位神秘的“隱世高人”!
電光石火間,一個“真相”在王執事腦中自行補完,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。
這不是一個雜役的狗屎運!
這分明是阿九背後那位“高人”,透過這個“忠僕”看似笨拙的舉動,在敲山震虎!
高人剛剛讓弟子拜入天風谷,卻被一個小小的管事貪墨財物,欺壓良善。
高人對此不滿,但礙於身份,不便親自出手。
於是,他便借這個雜役之手,將此事捅了出來!
這既是給天風谷的一個警告,也是在考驗他們處理此事的態度!
王執事越想越覺得合理,越想越是心驚肉跳。
高人的手段,果然神鬼莫測!
想到這裡,王執事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。
如果他今天處理稍有不慎,偏袒了劉安,那麼得罪的就不是一個雜役,而是那位足以讓雲虛真人都恭敬對待的隱世高人!
他看向秦辰的目光,徹底變了。
這哪裡是一個卑微的雜役?
這分明是高人手中的一把“刀”!
想通了其中的關竅,王執事再無半分遲疑。
他必須拿出最嚴厲公正的態度,來回應高人的這次“敲打”。
“來人!”
“劉安身為外門管事,知法犯法,貪墨宗門財物,證據確鑿!”
“即刻剝奪其管事之職,廢去修為,打入思過崖!聽候長老院發落!”
廢去修為!打入思過崖!
這幾乎是除了當場處死之外,最嚴厲的懲罰。
幾名執事堂弟子立刻上前,將已經癱軟如泥的劉安拖走。
處理完劉安,王執事深吸一口氣,整理衣袍,快步走到阿九面前。
他那張刻板嚴肅的臉上,擠出一絲溫和的笑容。
他微微拱手,誠懇地說道:“讓阿九姑娘見笑了。”
“是本宗御下不嚴,出了這等敗類。此事,我天風谷必會徹查到底,給你,以及你身後之人,一個滿意的交代。”
阿九神色如常,嚴格執行著秦辰設定的劇本,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,惜字如金。
“有勞。”
姿態清冷,高人風範十足。
王執事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。
他隨即轉身,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秦辰。
“你,叫什麼名字?”
王執事的語氣緩和了許多。
秦辰“戰戰兢兢”地抬起頭,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。
“小人……小人叫秦辰。”
“嗯。”王執事點點頭,當眾宣佈,“劉安剋扣你的用度,實屬不該。本執事做主,你本月的用度,按外門弟子的標準,雙倍補全!”
“另外,念你此次揭發有功,額外獎勵上品‘凝氣丹’一枚,助你修行。”
譁!
全場譁然。
外門弟子的標準!雙倍!還有上品凝氣丹!
這對於一個雜役來說,簡直是潑天的富貴!
秦辰先是愣住,然後臉上露出被巨大驚喜砸暈的狂喜之色,連忙上前領賞。
“謝執事大人!謝執事大人!小人給您磕頭了!”
王執事看著他這幅樣子,心中暗暗搖頭:高人選的這枚棋子,倒真是……藏得夠深。
這場風波,以驚人的速度,傳遍了整個天風谷外門,甚至傳入了內門。
流言越傳越離譜,但一個共識卻在所有弟子心中形成。
這個阿九,以及她身邊那個叫秦辰的僕人,絕對不能招惹!
雜役院,最偏僻的柴房內。
秦辰盤膝而坐,把玩著手中那枚散發著濃郁藥香的“凝氣丹”。
一個微不足道的管事倒下了。
而他和阿九在天風谷的初步立威,完美達成。
這第一筆“投入”,收穫頗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