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多!還有葡萄、荔枝……”
麥朵望著籃子裡的水果,眼睛瞪得溜圓,簡直難以置信。龍骨村雖然也種植水果,但受限於環境和土地面積,只有蘋果、橘子等少數幾種耐寒易活的品種,產量稀少,她也只是偶爾能嚐到一點。
可眼前這籃子水果不僅分量十足,更有幾種她只在舊世界圖鑑裡見過的珍品,顆顆飽滿欲滴,新鮮得彷彿剛離枝頭。
“曲明哥,這些水果你……”
“以前收集的,用了點特殊方法儲存著。放心吃吧。”曲明打斷她的疑問,語氣隨意卻不容深究。
“好吧!”麥朵嚥下了追問。每個人都有秘密,她懂。她拿起一顆紅潤的蘋果,輕輕咬下一口。清脆的“咔嚓”聲後,車廂裡立刻響起一連串“好甜!”“太好吃了!”的滿足輕嘆。沉浸在甜蜜中的少女,心中那份踏入荒野的緊張感早已煙消雲散。
籃子裡還有一小瓶專門為茶蓋準備的麵包蟲,小傢伙也正啄食得不亦樂乎。
皮卡疾馳在通往燈塔區域的舊世界公路上。這些殘破的瀝青帶雖然遍佈裂痕,但比起荒野中複雜的地形,已是坦途。更重要的是,公路上極少有噬極獸盤踞——它們更偏愛聚集在瑪娜之花叢生之地或舊人類城市廢墟。
廣袤的荒野中,往往方圓百里都難覓其蹤。燈塔每次選擇降落地表的地點,正是這些相對“安全”的區域。
曲明距離燈塔降落點雖遠,但他並不著急。燈塔的“遠行”儀式冗長,而五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又能走出多遠?等他抵達,只需展開覆蓋三十公里的見聞色霸氣——兼具氣息感知、精準定位、情緒捕捉、短暫預知乃至聆聽萬物之聲的能力——找到他們易如反掌。
當然,若真趕不及,五人已葬身獸口……那也只能嘆一句命數使然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埃隆教官、高登、塔拉、莫林和塵民0591五人,踏著沉重的步伐,走出了燈塔的升降平臺。高登四人茫然四顧,臉上寫滿了無措,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前精英獵荒者埃隆,尋求著主心骨。
“說實話……我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。”埃隆苦笑著坦白。他離開獵荒者序列已二十多年,對這片陌生的澳亞大陸一無所知。“不過別慌,經驗還在。馬克在我下來前說過,地面上有幸存者。只要我們能找到他們,就有活路。”
“好!好!我們跟著你!”高登幾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連連點頭。
埃隆壓下心頭的苦澀,強作鎮定地環顧四周,目光鎖定了那條蜿蜒的破舊公路。“順著公路走!地面的人轉移物資,總離不開路。”他做出了決定。
其餘四人默默跟上。埃隆走在最前,內心同樣一片茫然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沒有武器,若真遭遇噬極獸,除了逃跑,別無選擇。
不知走了多久,疲憊和乾渴像沉重的鉛塊拖拽著他們的腳步。最先到達極限的是塵民0591。她腳步虛浮,身體搖晃,隨時可能倒下。常年僅靠劣質蟲餅維生,她的體質早已透支,能活到現在已是僥倖。此刻長途跋涉,求生的意志是她唯一還能站立的支柱——這還是在五人一路走走停停、頻繁休息的情況下。
遠處山坡上,一隻閉目假寐的蛇狗突然昂起了頭。它敏銳的感官捕捉到了空氣中飄來的異樣氣息——生命源質!它腦袋旁的幾根觸鬚瞬間亮起幽藍光芒,向同類發出訊號。
隨即,它龐大的身軀如同啟動的引擎卡車,轟然衝向公路上的目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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