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,我被人陷害之事,恐怕與先帝下葬之時的異變有關!”
陸淵挑眉:“哦?”
“何種異變?”
“先帝棺槨被抬入陵寢之時,九龍棺一同震動,甚至隱隱有龍鳴之聲。”
徐天罡說到此處,嘆息一聲。
“而且並非尋常龍鳴,乃是一陣悲鳴,好像……”
陸淵已有猜測,但還是沉聲問:“好像什麼?”
“好像在哭泣!”
徐天罡說到此處,難免動情。
陸淵尚未將朝廷和他離心的事情告知,徐天罡對朝廷,仍是一片赤膽忠心。
“按理說,老皇駕崩,雖然確實引人悲慼,但……”
“但九龍棺內乃是歷代皇帝的棺槨,況且新皇已然登基,大夏後繼有人,何至於哭泣呢!”
“無論如何,這事實在惹人擔憂,況且當時我只當世子你……”
“我只當世子你體弱多病,恐怕未能繼承老王爺遺志,所以就想著自己去打聽一下。”
“誰料就……”
陸淵這下明白了。
其實徐天罡所知道的事情,恐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。
畢竟先皇下葬時,在場的人數眾多,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因為看到了那樣的場面就要趕盡殺絕。
但是徐天罡對朝廷忠心耿耿,不願意對如此事情束手旁觀,裝聾作啞,這才惹禍上身。
落得個被最親密朋友背叛,下入天牢的下場。
“世子!這等事情,咱們不能坐視不理!”
徐天罡將事情說罷,主動勸諫陸淵:“咱們鎮北王府承朝廷恩澤,沐先皇恩德,身為異姓王,卻能手握重兵,萬萬不可忘恩負義啊!”
陸淵遲疑一下,並未將皇帝已經幾次三番試圖除掉他的事情告訴徐天罡,只是點點頭,冷淡回應。
徐天罡見勸不動陸淵,也只得作罷。
陸淵念著徐天罡年事已高,返回北疆時,一路按轡慢行。
抵達北疆時,已經是半旬以後了。
四將見了徐天罡安然無恙地回來,皆是欣喜不已,在主帳內給二人接風洗塵。
六人都格外高興,暢飲不止。
蕭破軍更是喜出望外,甚至帶著幾分委屈:“世子!你可算回來了!”
一旁的忠將陸芝龍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蕭破軍,讓他閉嘴。
“世子才剛剛回來!接風洗塵呢,有什麼事情,都明天再說!”
蕭破軍乃是悍將,行事風格向來風風火火。
就是天塌下來,也會咬著牙硬撐著說絕對沒問題的人,怎麼可能突然委屈上了。
這其中定有隱情,陸淵幾番追問。
四將你推我搡,最終還是沙之白開口說了實話。
自從那日陸淵離開之後,狄人不知為何,突然間就開始了反覆侵擾。
卻並非以往那般大規模的侵襲,也並非小股偵查,而是人不知鬼不覺的,突然出現,又突然消失。
而且出現地點格外詭異且難以追蹤。
每次都是騷擾一番,就立刻離開,毫不戀戰。
蕭破軍帶著兵追擊,卻彷彿被人牽著鼻子溜腿一樣。
每次他堪堪趕到,對方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待著,甚至還有狄人故意當面挑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