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各地探聽虛實和彙報流言的奏摺如雪花般飛來,朝臣無不憂心忡忡。
最後竟然鬧得三省六部並左右諫議大夫一起在朝中聯名上書。
大殿之內,文臣武將,密密麻麻跪伏一地,皆是懇請聖上親自出面平息流言。
可是龍椅上的小皇帝卻沒有絲毫反應,仍是和往常一樣,隨便問兩句就讓太監高呼退朝。
有文臣著急,竟不顧禮數,趁著旁邊太監宮女不備,禁衛又不得無召上殿,將頭上冠帶一摘,不管不顧地衝到了小皇帝面前,撲通一跪。
然後就是一把淚一把鼻涕的開始哭。
哭得以頭搶地,哭得肝腸寸斷。
先皇去世,留下三名輔政大臣。
而這個文臣,正是其中之一。
先皇在時,就曾多次叮囑小皇帝將來必可倚重這人。
往常時候,小皇帝私下和他相處,甚至願意以學生先生之禮相待。
只是自先皇新喪,小皇帝就不再和他有所親近。
他作為輔政大臣,朝中大小事情,皆因先皇驟然駕崩而亂作一團,對小皇帝難免不似往常親密。
可此時他這般動作,小皇帝不管怎麼說,也不該無動於衷才是。
可偏偏小皇帝卻真的毫無反應,目光雖談不上呆滯,卻也毫無神采。
只是看了他一眼,隨即揮揮手,呼喚御前侍衛,讓人將他拖走。
文臣嘶喊只聲,聲聲淒厲。
可小皇帝卻只是略微回頭看了一眼,就不再理會,緩步退朝回去了。
留下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將,又驚又恨。
當天夜裡,這事情就鬧得更是一發不可收拾。
皇宮中本有陣法,可抵擋武者窺視。
那當夜卻從宮外一直到宮內,綿延十數里,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的人。
不為其他,就為了今日那輔政大臣被強行拖走下獄的事情。
皇宮連宮門都沒辦法關上。
文人風骨,倒是顯露出來了些。
就是那些沒有功名之人,也有去湊熱鬧的。
連住在聞葉閣的陸淵都被驚動了。
此舉一出,皇宮中徹夜通明,小皇帝卻仍舊是不見蹤影。
“世子,這效果你可還滿意?”
陸淵轉頭,見葉二孃端著宵夜進來,放在桌上。
“自然滿意。”
“不出三日,給小皇帝種下牽絲蠱的人,就該要宣佈小皇帝身體抱恙了。”
陸淵再次回過頭去看皇宮的方向。
在皇宮內護衛陣法的遮蔽下,哪怕是化神境的陸淵,也無法隨意差談到裡面的變化。
但他卻緊緊盯著皇帝寢宮養心殿的方向:“再幫我辦一件事。”
“世子請吩咐!”葉二孃已經擺好碗筷,下拜行禮。
陸淵轉過身來,看著葉二孃:“我要你替我稱名!”
“稱名?”
陸淵昂首挺胸:“對,稱名,神醫之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