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鈴響起,盧浩連忙往旁邊撤,讓出道路來。
姚啟文停下腳踏車,對著盧浩發出嘲笑:“人廢就別怪騎車累,你看看我!”
“行了,辦案要緊。”
同樣從腳踏車下來的廖宏毅,一把按住姚啟文:“賈大隊長,還得麻煩你帶下路,我們先去賈大河家。”
“好,各位同志隨我來。”
賈東山點點頭,隨即走在前面帶起了路。
由於出了人命,東城派出所這次可來了不少人,唐所長還特地去區公安局申請來了一名法醫和一個助手,一行十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賈東山走進了賈家村。
本以為會遇見熙熙攘攘的勞動場景,然而一路走來,農田裡卻不見多少人影,放眼望去,清一色的全是漢子在耕作,至於婦女們是一個也不見。
賈東山黝黑的臉又黑了一度,腳步也加快了不少。
宋文揚一邊加速跟上,一邊整理起了路上他從賈東山處得來的訊息。
賈東山說得很雜,宋文揚整理下來後,覺得有價值的線索也就三條。
1、賈東昇溺亡的時候,董慧蘭還懷著孕,因此對肚子裡的孩子抱了很大的希望,結果生下來卻是個女孩子,就當村裡很多人覺得董慧蘭會改嫁的時候,她卻繼續留在了賈家,拉扯賈東昇留下來的兩個孩子。
2、奇怪的是,董慧蘭對自己兩個女兒的態度卻是迥然不同,對17歲的賈大丫很是慈愛,但對10歲的賈二丫卻很是苛刻。
3、寡婦門前是非多,因此董慧蘭為人很是潑辣,在村子裡還有一個多年的仇敵,隔壁賈東軍的媳婦兒,曹雪芳。
思索間,一行人已經快來到了位於村尾的賈大河家。
遠遠的就看見婦女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,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,說話的途中還時不時地指向一戶大門緊閉的人家。
其中有幾名大媽已經看到宋文揚一行人了,趕緊停止議論。
嘴是停了,腳卻是半分沒移,仍站得牢牢的。
按這個人數,賈東山倒是猜得沒錯,整個賈家村的婦女們應該都在這裡了。
“好了好了,公安同志來了,都先散了,散了!”
賈東山大聲喊著,試圖疏散掉賈大河家門口看熱鬧的人群。
“地裡的活還幹不幹了,今天沒幹完的一律工分減半。”
賈東山雖然年紀不大,但怎麼說也是賈家村的大隊長,一發話,立即有不少婦女面露猶豫。
走?
那就沒熱鬧看了,村子裡第一次發生人命,還有伴有小孩失蹤,這熱鬧不湊實在對不起自己。
不走?
那今天的工分可要減半,本來能分的糧食就不多,工分再一減半,豈不是分到手的糧食更少了,糧食可是關係餓肚子的大事。
“賈大隊長,先不急,我們還有話要問下她們。”
廖宏毅開口制止了賈東昇的驅逐。
“哎,好吧。”
賈東山撓了撓頭,趕緊喊回了剛離開的幾人:“回來回來,公安同志還有話要問,都好好配合啊!”
“山子,你都多大歲數了,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咋咋呼呼的。”
再一次走回來的大媽可就沒剛剛那麼好的脾氣了,其中一位明顯輩分大的大媽直接對著賈東山說教了起來。
廖宏毅轉過身來,看著姚啟文說道:“啟文,帶四個人,先給大媽們做下筆錄,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。”
“是!”
姚啟文肅著臉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