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，辦事員還在輕聲細語地跟大嗓門解釋，可完全不見成效。
大嗓門依舊叫嚷著要見王主任，兩人說話間，還伴隨了好幾下拍桌子的聲響。
要知道，在這個年頭，可沒有什麼服務標準，供銷社甚至還有個“不可隨意毆打顧客”的經典標語。
這街道辦的辦事員未免也太軟弱了，街道辦可比供銷社權利大多了。
宋文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
小馬見狀，趕忙解釋道：“小關剛來報道的，小姑娘人有點靦腆。”
宋文揚一下子就明白了，這大嗓門明顯就是欺善怕惡，瞧著辦事員是一個年輕小姑娘，覺得好欺負，才敢如此囂張。
這要是換個年紀相仿的大媽，就大嗓門這囂張做派，不先捱上兩個大耳光，都說街道辦的大媽心善。
對付這種人，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大媽。
小馬也和宋文揚想到一塊去，聽著大嗓門的聲音越發囂張，憤憤地站起身，往裡頭跑去。
“不行，我得去找趙大媽幫忙。”
宋文揚本打算趁機出去瞧瞧，這大嗓門到底是不是賈張氏，沒想到剛起身就被姚啟文給喊住了。
姚啟文笑眯眯地看著宋文揚：“說說看，為什麼要把這張...張什麼花打成盲流，她得罪你了？”
“嗯。”
宋文揚誠懇地點了點頭：“這人天天在院子裡罵這個，罵那個，簡直就是根攪屎棍。”
邊說邊指了指外面，補充道：“跟外面那個大嗓門有得一拼。”
能跟賈張氏的蠻橫一較高下的，自然只有賈張氏了。
此刻，外面的賈張氏氣焰可謂是囂張到了頂點。
“你這小姑娘，擺出這樣子給誰看，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哩，快去把王主任叫出來，我有大事要找她。”
辦事員小關愁眉苦臉，聲音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：“大媽，你先把事情跟我講講，真到了需要請王主任來解決的時候，我肯定會去請，要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，什麼事都要找王主任，那還要我們街道辦做什麼呢？”
小關還試圖跟大嗓門講理，可惜這番話反倒起了反作用。
“砰！”
賈張氏又一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。
那巨大的聲響，驚得姚啟文和宋文揚心一跳。
姚啟文更是整個人跳了起來，就要往外。
也就在這時，小馬帶著趙大媽趕到了。
趙大媽自然也聽到了那聲拍桌子的動靜，當即眉頭一擰，雙手叉腰，氣勢洶洶地往外衝，嘴裡還喊著：“我倒要看看，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，敢在街道辦放肆！”
趙大媽一來，原本準備起身衝出去的姚啟文動作一頓，又坐了下去。
宋文揚有點意外，忍不住出聲問道：“姚副隊，你不出去看看？”
姚啟文聞言搖了搖頭：“不去不去，兩大媽相鬥，誰勝誰敗不知道，我的耳朵肯定要遭罪。”
“那...我去看看？”
宋文揚試探道。
“去吧，去吧。”
姚啟文隨意地揮了揮手。
宋文揚趕忙快步跟上小馬，出去一看。
呦，那大嗓門果然是賈張氏。
只是此刻的賈張氏，已經沒了剛剛那股子的囂張勁。
趙大媽衝在最前頭，雙手叉腰，睥睨地盯著賈張氏，厲聲道：“張大花，誰給你的勇氣，敢來街道辦鬧事。”
“我...我沒鬧事。”
在趙大媽的氣勢碾壓下，賈張氏縮著胖乎乎的身子，小眼睛慌亂地往左右亂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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