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福生來這裡的目的,易中海不用想也能猜到,他徒弟的熱鬧是田福生一個小小的五級工能看得嘛。
賈東旭看著田福生,心裡頓時湧起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。
如果當初他是拜宋父為師的話,那現在他是不是也應該是一名每月工資61.7塊的五級鉗工了。
二級鉗工每月工資38.6塊,五級鉗工每月工資61.7塊,這兩者之間相差了近乎一倍。
一想到這,賈東旭心就像在滴血,對拿捏他的易中海更是憤恨,要是他每月能拿61.7塊,棒梗昨晚也不會因吃不上肉而哭鬧不已。
易中海還不知道自己正被賈東旭在心裡頭罵了個狗血淋頭,還想著幫好徒弟撐撐場子,免得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,看到賈東旭被丁主任罰了,就以為賈東旭能任他們嘲笑了。
“這批零件上頭要得緊,廠裡所有人都在加班加點地趕工。田福生,你好歹是個五級工,思想要跟得上,要是因為你的懈怠,導致了這批零件沒有按時完成,那我們軋鋼廠千千萬萬工人該怎麼辦!”
易中海不愧是能將道德大棒耍出花來的人,直接將一頂偷懶的帽子安在了田福生頭上。
此時車間裡的人看向田福生的目光已經有些不對勁了,這可是講究勞動最光榮的年代。
田福生這偷懶的帽子要是被做實了,不僅升六級工無望,就連五級工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住。
田福生自然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,臉上的笑容立時收斂,舉起手裡兩個杯子,反駁道。
“易師傅,我不過是來開水房倒點水,站在這裡可還沒五分鐘,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了我思想不過關,我懈怠,甚至還到了影響軋鋼廠所有人的地步了!”
軋鋼廠的活都是重體力活,即便是在寒冷的冬日,工人們也都會幹得大汗淋漓,所以為了給工人補充水分,軋鋼廠裡設有專職人員燒水的開水房。
好巧不巧,紅星軋鋼廠的開水房就在隔壁。
易中海這時也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,但在眾目睽睽之下,他一個八級工又怎能向田福生一個五級工賠不是,只好抓住田福生話裡的漏洞開始反擊。
“什麼沒五分鐘,你不是說自己是來倒水的,那水倒完就該回去,舉著水杯站在那裡笑笑笑,不是偷懶是什麼!”
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的易中海聲音也越來越大。
本想著來看看賈東旭的丁主任,隔著老遠就聽見了易中海的吼聲。
偷懶?
丁主任的腳步開始加快。
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,竟敢在他丁貴華的手底下偷懶,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吧!
第一個發現丁主任過來的人是田福生,哪怕是這時丁主任的臉色黑得可怕,他也絲毫不慌,相反心中還有點竊喜,他終於有機會扯下易中海這偽君子的假面具了。
田福生嗤笑一聲:“易師傅,您是八級工,倒水自然不用排隊,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五級工,哪有這個待遇。”
一般來說,來開水房倒水的都是些初級工、中級工,像田福生這種五級工來倒水的已經少之又少,六級工以上的高階工更是萬中挑一。
很不湊巧,易中海就是那個萬中挑一的一。
因為易中海只收了賈東旭一個徒弟,賈東旭雖然平時也會幫易中海倒水,但難免有時也離不開身。
這個時候,易中海就會自己去倒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