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局長臉色緩和了不少，唐所長跟了他這麼久，是什麼性子他再瞭解不過，毛躁歸毛躁，但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。
既然唐所長敢說出擔保這話，想必已經把宋文揚給查了個仔細，身家清白這一點應該可以確定。
項局長沉思不語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。
天才青年畫師的名頭是很唬人，畫出的畫像也確實是對辦案有幫助，未來很有發展潛力，但仍不足以讓他透過這份轉正申請。
再過幾個月，市局的周副局長就到了退休年齡，也就是說上頭即將空出來一個副廳級的位置。
據他了解到的訊息，四九城裡盯著這位置的人可不少。
他今日要是簽下這名字，可就相當於給競爭對手遞上了把柄，極有可能因此落選。
更何況要是宋文揚出了啥問題，他也逃脫不了關係。
不行，想要拉攏人心今後還可以用其他辦法，這個關頭決不能出半點差錯。
看來，今日勢必要駁下唐國棟這個老下屬的面子了。
下定決心的項局長瞬間眉頭也不皺，手指也不敲了，緩緩開口：“國棟，這個忙我...”
“老團長，你先聽我說完再決定。”
眼見項局長要拒絕，唐所長也顧不上對方的氣場壓制，搶話道：“申請書上地方有限，所以我只寫了宋文揚幫忙抓敵特的事，他還有另一項功績。”
沒辦法，相比起錦上添花的看女畫父，抓敵特這件事上，畫像才是實打實起了決定性的作用。
為了讓提前轉正這件事顯得合乎情理，不被人過多詬病，唐所長只能把轉正申請書儘可能往偉光正的方向上去寫。
至於項局長這裡，還得靠他一張巧嘴來解釋。
“賈大丫之所以會承認董慧蘭調換了孩子，是因為宋文揚畫出了賈小蘭成年後的畫像，並...”
以此為依據，畫出了賈東昇的畫像。
只可惜唐所長打好的腹稿還沒說完，就被項局長給打斷了。
“你說什麼？”
項局長猛地站起身來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唐所長。
能當上處級幹部，並且還能爭一爭副廳級的項局長，絕對不是個蠢貨。
他這輩子唯一的過錯，就是太過相信老孃，以至於他的獨女丟了，媳婦也瘋了。
這也是他為什麼非要爭市局那個位置的原因，只有爬得越高，權力越大，他才越有可能找回女兒。
唐所長也不囉嗦，給宋文揚使個眼色，示意他把畫像拿給項局長看。
宋文揚點點頭，把夾在本子裡的賈小蘭畫像抽出，上前幾步走到項局長的辦公桌前，將其放在桌上後，開口解釋道：“項局長，這是我以三歲畫老畫像法，畫出來賈小蘭成年後的相貌。”
至於賈東昇的畫像，宋文揚並沒有拿出來，很顯然項局長的關注點不在看女畫父上，而是在三歲畫老上。
項局長低著頭，細細端詳著桌上的畫像。
他雖然也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，但就憑這畫像的效果，對於唐所長的話，他就已經信了八成。
“你跟我說說看，什麼是三歲畫老畫像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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