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明顯。”
“還行。”
對於這三個回答，宋文揚手中畫筆不停，心裡已經早有預料了。
眼睛小，那就說明這人眼眶窄，繼續推斷下去，這人鼻樑、顴骨也都是窄的。
宋文揚多問這一句，也是為了驗證“眼眶窄”的判斷。
“尖鼻子還是高鼻子？”
“尖鼻子”x3。
眼眶窄再加上眼睛小，那這人眼眶小的可能性就已經來到了80%。
而眼眶小的人，鼻樑和顴骨也一定會是窄的，那麼這人多半是尖鼻子或高鼻子，嘴巴也會往前拱。
得到答案的宋文揚，繼續為瘦長臉補上了個尖鼻子。
在後世還有一種模擬畫像的流派，是2：8佔比的技戰法，也就是繪畫技巧佔2成，溝通技巧佔8成。
宋文揚同意這說法，畢竟要是來個目擊證人就能把“M型嘴”、“丹鳳眼”、“眼眶窄”等專業術語，那模擬畫像的難度可不大大降低了嘛。
但很明顯，這並不可能。
以目前的刑偵技術，目擊證人能說出個高矮胖瘦來，就值得高興了。
要是還能說上什麼眼睛小，嘴巴大等，那是該燒香拜佛的程度了。
所以，真正的模擬畫像師就是運用自己的專業知識，從目擊證人給出嫌疑人相貌特徵裡，一步步拼湊、推匯出深藏在目擊證人記憶深處，關於嫌疑人相貌不突出的要素。
宋文揚停下筆，看向三人，伸出了三根手指：“接下來我說三種嘴巴的型別，你們想一想嫌疑人的嘴巴更符合哪一種。”
三人又一次齊刷刷地點頭，他們也沒有想到都被問過不下五次，宋文揚竟還能從他們嘴裡得出新線索。
“一、凸嘴，有點像猴子。”
三人相互看了看，臉上都是猶豫的神色，沒有人敢開口。
“沒事，等我把三種嘴型說完，你們再說自己最傾向的一種就行。”
“二是厚嘴唇且嘴巴前凸。”
“三是地包天。”
隨著最後一根手指的放下，宋文揚也不再說話，免得打擾了三人的回憶。
三人想了很久，最終還是一開始的男子先行打破了沉靜。
“我更傾向於凸嘴，但應該是不怎麼凸的，不然我不會沒什麼印象。”
有了第一個開口，自然就有第二個。
“不對不對，我記得他下巴有點翹，應該是地包天。”
“額，公安同志，我真的沒印象，抱歉。”
宋文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，隨後再次落筆，為瘦長臉添上了個輕度的地包天嘴型，以及微翹的下巴。
“耳朵呢？還有沒有印象？招風耳？佛耳？”
耳朵在人的五官中，通常是被忽視的物件，除了少數具有明顯特徵的耳型，如招風耳、佛耳等，畫像師會特意描繪外，其它耳型基本都是一筆帶過。
神態高於形狀，整體大過細節。
三人紛紛搖頭。
還是那領導模樣的男子說道：“沒有，沒什麼印象，就是普通人的耳朵吧。”
宋文揚點了點頭，手中的畫筆再次動了起來，為瘦長臉添上一雙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