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文揚順勢坐回位子上，目光隨著眾人一同投向了黑板，看似聚精會神地聽著徐啟元的案件回顧，實則腦海裡已經開始了頭腦風暴。
不對勁，這覆盤會的程序不對勁。
宋文揚穿越前也沒少跟著師父破過大案，覆盤會也參加了不少。
正常來說，都是介紹領導、案件回顧、證據展示分析、討論總結這一流程走完，最後才會表揚有突出貢獻的個人，這也就是俗稱的嘉獎環節。
但範局長偏偏把這本應該放在最後的嘉獎環節，調到了前面，這由不得宋文揚不多想。
在宋文揚思索間，徐啟元的案件回顧已經結束，進入了證據展示分析環節。
信件照片、筆跡鑑定報告、出勤記錄等一系列證據，被徐啟元一一釘在了黑板上，
到這裡一切都顯得十分正常，可誰知道徐啟元一反手，又把三張畫像給釘了上去。
宋文揚瞪大眼睛，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，確實沒眼花，徐啟元就是放了三張畫像。
模擬畫像、模擬畫像Plus版本，以及藍老所畫的畫像。
接下來，徐啟元怎麼分析證據，宋文揚是完全沒心思聽了，全程硬著頭皮，默默忍受著藍老那熱烈的目光。
他明明就跟徐啟元見過一面，過程也是和和氣氣的，為何徐啟元要如此“害”他。
好不容易到了討論總結環節，藍老更是第一個舉起了手，搶著發言：“宋同志，老朽想問你師承何人，能不能給老朽引見引見？”
宋文揚一臉正色：“恐怕要讓藍老失望，我並沒有師父，都是自己琢磨來的。”
這一次，宋文揚的良心可半點不適都沒有。
對於宋文揚的回答，藍老明顯不信：“不可能，你這畫像裡可有不少人體骨相、面相的知識，你自己琢磨的話，沒個十年時間絕對下不來。”
“藍老，你沒說錯，我確實花了差不多十年時間。”
宋文揚面不改色，接著扯謊：“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好，經常生病，院子裡的小孩都不敢跟我玩，我只能坐在院子門口，看著過路的人解悶，這時間一長，也就對人的相貌有了點心得，也慢慢地將這些畫了出來。”
這解釋，也是宋文揚結合原身的經歷早就想好的，就是免得遇到專業人士詢問時露餡。
看藍老的面色，宋文揚就知道這一關他過了。
“額。”
藍老也沒想到，不僅宋文揚的師承沒問到，而且還問出了別人的傷心事，這可該怎麼收場。
一時間，本該熱烈討論的環節，卻安靜得詭異。
“咳咳咳。”
範局長一聲戰術性咳嗽，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：“藍老，你偏題了，這裡是覆盤會，其他的事等私下再說。”
“抱歉，是老朽的錯，你們繼續。”
藍老馬上順著範局長遞過來的臺階跳下來。
“這次案件中，我們技術鑑定組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。”
杜家凱也適時為緩解尷尬的氣氛，獻出自己的力量：“在後期做筆跡對比的時候，我們才發現嫌疑人所使用的紙張，並不是普通的紙張，而是由外貿部自行印製的15行橫格公文紙。”
“這個提醒我們，線索往往就隱藏在我們忽視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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