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哦。”
鍾姥姥後知後覺地鬆開了抓著宋文揚的手。
宋文揚轉了轉手腕,沒有多說,拍了拍張成的肩膀示意該走了。
“文揚。”
經過鍾姥爺的時候,鍾姥爺再度出聲,不過這回的他,也努力地擠出了點笑容:“文華的事,還得你上上心,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小舅。”
宋文揚挑了挑眉,這句話他聽著咋這麼熟悉,猶記得上一個跟他這麼說的,還是秦淮茹:“再怎麼說棒梗也是個孩子。”
要不說每個“熊孩子”的背後,都有相對應的“熊家長”,在小的時候不加以管教,等到社會和公安幫著管教的時候,才想起來求情。
“只要鍾文華沒有犯罪,那我們自然會還他一個清白。”
“可...”
鍾姥爺臉色複雜,欲言又止。
這下子不僅宋文揚,就連張成都察覺到了異常。
兩人對視一眼,最後由張成沉著臉問道:“關於劉春芳的事,鍾文華那邊都已經交代了,你要是知道啥情況,最好趁這機會說出來,不然...說不定還能幫著佐證他的口供。”
本來張成是想以包庇來壓鍾姥爺,但轉念一想,既然鍾姥爺想救鍾文華,那麼佐證鍾文華口供的說法或許有奇效。
果不其然,鍾姥爺稍稍猶豫了一會,便說道:“劉春芳失蹤前一晚,文華確實比平常晚回來了些,雖然手腕上被咬出了個大口子,但身上卻是乾乾淨淨,沒有血跡。隔天我還去問了松山哥,確認文華沒有搭上他的驢車,是走著回來村裡的。”
“對對對,當家的那時還想打文華,幸好被我給攔了下來。”
鍾姥姥著急地想幫著證明,可奈何沒有找到重點。
馬秋花扯了扯鍾姥姥的衣角,強調道:“媽,你想想,當時文華的衣服是不是乾淨的,沒有血跡?”
“對對對,乾淨的,沒血跡,這事真不是文華乾的。”
鍾姥姥連連點頭。
張成又看了宋文揚一眼,見其側了側頭,當即說道:“好,這事我們知道了。”
說完,便拉著宋文揚突破了鍾姥爺三人的包圍圈。
太陽都已經快落山了,他們得趕緊前往王家村。
看著宋文揚兩人遠去的背影,馬秋花眉頭微蹙:“爸、媽,文華這事為啥不早點跟我說。”
“這有嘛可嘞嘞的呀?”
鍾姥姥臉上的擔憂半點未減,隨口敷衍道。
至於鍾姥爺並未出聲,他仍秉承著老式大家長的做派,兒媳婦的事就該由老婆子去解決。
馬秋花見狀,也冷下了臉:“要是文華真殺了人,那您兩位也別怪我生下孩子後,就另找主兒了。”
反正都是為了一口吃食,當誰的媳婦兒不是當,沒必要跟個殺人犯扯上關係。
放完狠話,馬秋花自顧自撐著大肚子就離開了,只留下被狠話嚇到的鐘家老兩口。
“當家的,這事該怎麼辦,好好的一個家要散了!”
鍾姥姥急得團團轉:“這三丫一家真是掃把星,一...”
“閉嘴!”
鍾姥爺直接零幀起手,一巴掌就扇上了鍾姥姥的臉,黑著臉說道:“你要真盼著文華好,那就麻溜兒地找三丫求求情兒去,她這個當媽開口,文揚還能不聽不成。”
鍾姥姥捂著臉,連連點頭,也不敢再碎嘴,趕忙朝鐘家走去,準備好生安撫宋母。
鍾姥爺揹著手,也想轉身離開時,卻正巧跟站在裡頭的範愛國對上了眼。
“不好意思啊,公安同志,我這立馬兒走人。”
鍾姥爺扯出了個笑容,朝範愛國擺了擺手後,迅速追上了前方的鐘姥姥。
默默看完全程的範愛國無奈地嘆了口氣,喃喃道:“這一家子淨整些妖裡吧唧的事兒,沒一個正常的,好在文揚這小子還算清醒,沒被這點兒血緣關係給迷了眼,但光這樣子可還不夠,得嘞,瞧在我大爺的份上,我就幫你這一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