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龐公。”
眾文武驚訝道。
龐德公呈上一封書信,躬身道:“此乃山民從豫章發回的書信,老朽未敢拖延,便直衝州牧府而來,還望州牧見諒。”
“無妨。”
劉表接過書通道。
“喏。”
龐德公躬身退在角落。
顯然,老謀深算的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安。
龐山民直接從豫章發來書信,並且連黃祖都來襄陽,看來與江東軍的這場和談,絕對沒有想象那麼容易。
“主公。”
蒯良好奇道:“寧有道怎麼說。”
“沒什麼。”
劉表目光掃過書信,心中掀起了波瀾。
陳就首級換回劉磐,這確實是寧辰的手段,絕對的睚眥必報。
“沒什麼?”
蒯良,蔡瑁等人愣了。
“黃祖。”
劉表收起書信,沉聲道:“曹孟德在中原逞兇,而今收復兗州後,兵鋒已經觸及舞陽,汝南一帶,你以為我們如何應對!”
“什麼?”
黃祖有些難以置信。
前一刻,他們還在談論江東軍。
一封書信的時間,竟然將話題拉到了曹操身上?
“黃太守。”
劉表眸子頓時冷厲幾分。
“州牧。”
黃祖深吸了口氣,躬身道:“兗州收復,曹操平潁川黃巾殘黨,兵鋒已經觸及南陽,我以為當在南陽屯兵。”
“是啊。”
劉表淡淡道:“前些日子,本州牧已經讓龐山民任南陽太守一職,可終究不是領軍之人,難以抗衡曹操。”
“嗯?”
黃祖眸子頓時一亮。
“黃祖。”
劉表面色詭異,意味深長道:“本來我準備讓你都督南陽、江夏兩地軍事,可如今江東軍做大,你麾下將領陳就在大江之上射殺了寧有道其父,若是讓你分兵南陽,江夏空虛的話,恐怕寧有道會奇襲江夏啊!”
“刷。”
滿堂文武臉色瞬變。
蔡瑁,黃祖,蒯越,龐德公莫不是如此。
“咕咚。”
蒯良吞嚥了口唾沫。
劉表的意思十分明顯了。
黃祖想要南陽的軍事權柄,那就拿陳就來換回劉磐。
本來,南陽軍政權柄已經許給了龐山民,他辦事不力,將軍政分開而治,可以平衡龐氏與黃祖的力量,又能削弱江夏武將,於州牧府,於他們荊襄士族絕對有利。
“夠狠。”
龐德公心中狠狠一跳。
他沒想到寧辰如此強硬,而且劉表還答應了。
“州牧。”
黃祖神情陰晴不定。
“黃祖。”
劉表抬手止住,沉聲道:“而今長安局勢不穩,南陽乃重中之重,你若是沒想法,那就讓德圭(蔡瑁)駐兵吧!”
黃祖深吸了口氣,沉聲道:“可否讓某想一夜!”
“可以。”
劉表大袖一揮。
“喏。”
黃祖躬身退出大堂。
“州牧。”
蒯良欲言又止。
劉表搖了搖頭,沉聲道:“我們沒得選擇,寧有道只給了一個條件,而且他還說現在長沙郡兵力空虛,豫章與其相鄰,你明白什麼意思嗎?”
聞言,蒯良苦笑道:“恐怕黃祖不會如此想啊!”
“呵。”
劉表譏嘲道:“他如何想我不管,陳就獨領巡遊軍,已經觸及到寧有道的底線,此人江東軍必殺!”
……
入夜。
襄陽城宵禁。
無數人在觀望黃祖暫居的院落。
臨近午夜時分,院落深處傳來慘叫聲。
天際大亮之時,便有傳言巡遊將軍陳就夜刺江夏太守黃祖,欲要取而代之,被江夏武將鄧龍斬殺在院落中。
當日,黃祖託著染血殘臂踏入州牧府。
劉表為了安撫黃祖,竟令其以江夏太守之身,都督江夏,南陽兩郡軍事,但陳就屍身卻一夜間消失不見,成為荊州永遠的謎團。
這件事,瞬間便成為襄陽百姓茶前飯後的談資。
第三日。
襄陽城樓。
州牧府等人目送一艘艦船帶著陳就首級順江而下。
蒯良看著遠去的帆船,眼中盡是忌憚道:“州牧,黃祖兇戾非常,以刺臂之身來打消江夏眾將的懷疑,恐怕日後難以控制。”
“無妨。”
“利刃可傷己,亦可傷人。”
劉表沉聲道:“我們現在需要他來對抗強敵,江夏可以抵禦淮南袁術,南陽可以抵禦兗州曹操,何樂而不為呢!”
“喏。”
眾文武恭敬道。
“德圭。”
“張允。”
劉表目光堅定道:“你們即日招募青壯,在漢水之上訓練水師,日後我們不能仰仗江夏水師,必須要自己組建精銳大軍。”
“喏。”
蔡瑁,張允恭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