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千羽矛從床弩上震裂而出。
下一刻,似乎黑紗織造的天穹被撕開。
淮南將士在沿江組成的防線,迎來了天塌地陷般的末日。
羽矛帶著裂天之勢,釘在防線上,躲避不急的淮南兵卒被洞穿,乃至被撕裂肉軀。
“咻。”
“咻。”
“咻。”
床弩不停。
羽矛宛若箭幕般強壓沿江防線。
恐怖的弩矢洪流,帶著天地之威席捲整片戰場。
然而,戰爭才剛剛開始,太史慈以將為先,駕馭艨艟指揮大軍藉助床弩攻勢開始襲擊渡口。
“殺。”
“大興必勝。”
“丹陽衛營,不懼戰爭。”
先鋒軍處,鄧當亦是指揮大軍衝擊渡口。
他們負責給潛伏的司天衛傳送焚營訊號,也是策應主力登陸歷陽渡的先鋒軍。
血腥席捲大江。
大興做出衝擊渡口的攻勢。
淮南守軍潰敗,沿江防線瞬間便被撕開裂口。
一時間。
整個渡口上混亂不堪。
樂就更是失去了心神,無法做出迎戰決策。
他親眼見證一支羽矛洞穿兩個小將,而後沒入地面。
大興的攻勢如潮,司天衛焚燒大營,床弩做幕,掩護第二軍團的突襲,還有丹陽衛營為先鋒的策應登陸。
這場戰爭,絕對是水師的經典登陸戰。
渡口處。
江水拍岸。
喊殺聲不絕於耳。
尖銳的鋒矛刺破淮南將士甲冑。
鮮血與殘屍遍佈沿江防線,也擊潰了他們的堅持。
太史慈一馬當先,陣斬淮南數將,為第三軍團主力登陸騰出空間。
大批艦船。
樓船開始朝渡口停靠。
寧辰所在除煌主艦也靠近了渡口。
“咕咚。”
龐統扶著圍欄,凝視血腥戰場。
“怕了?”
呂蒙調侃道。
龐統忍著嘔吐感,嘶啞道:“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爭,登陸戰絕對不下於攻城戰!”
“是啊。”
呂蒙目光敬畏的看向甲板。
“啪嗒。”
寧辰踩著鮮血與碎肉踏上渡口。
目光所過之地,殘甲斷兵遍地,無數淮南將士在哀嚎。
樂就組成的沿江防線早就潰敗,駐守渡口的將士也在潰逃,乃至棄兵卸甲,伏地投降。
“死。”
突兀,一個慘嚎的淮南將士猙獰撲殺向寧辰。
“鏗。”
王虎抽刀而斬。
大興刀銳利,將兜鍪切開。
寒霜刀鋒將襲擊而來的準南將士削去半個頭顱。
“嘔。”
見此一幕,龐統忍不住扶圍欄嘔吐出來。
“備戰。”
王虎用臂膀擦去刀鋒血跡,厲聲道:“若是主公傷到一根頭髮,我大興衛自裁謝罪。”
“喏。”
百餘大興衛應喝。
他們是寧辰的親衛軍,更是承繼江東軍榮耀的衛營。
“啪嗒。”
“啪嗒。”
寧辰踏步朝戰場中心而行。
身後第二軍團登陸列陣,以董嗣為副將,整合陣列攻佔渡口。
王虎統御大興衛,王嶽統御司天衛,二人護衛寧辰左右,不斷斬殺來犯的淮南將士。
數百步的路程。
淮南將士的殘軀鋪成一條血路。
近一個時辰。
歷陽防線全面潰敗。
一萬餘守軍,戰死超過三千,餘者潰散投降不計其數。
淮南眾將死傷慘重,太史慈斬斷矗立中軍的大纛,連樂就都被活捉在寧辰面前。
“寧有道。”
樂就被羈押再地,猙獰怒吼道。
“樂就。”
寧辰俯瞰道:“淮南催進使,歷陽主將!”
“哈。”
“哈哈。”
樂就滿臉血汙,悲怒笑道:“你為何不說大仲輔國將軍,難道連你這樣的叛逆,都不承認大仲王朝嗎?”
“可笑。”
寧辰搖頭輕笑道:“幾郡之地便敢立國開朝,袁公路自以為受命於天,既壽永昌,你們這些人也相信?”
樂就癲狂道:“代漢者,當塗高也,吾主天命所歸!”
“主公。”
太史慈從遠處走來,神情兇戾道:“末將清點,降軍兩千餘,剩下的全部朝各方潰逃而去,我們並無戰馬渡江,故而無法追擊。”
“不必。”
寧辰沉聲道:“責令丹陽總兵在歷陽修築營寨,從當塗渡運輸戰馬,糧草,軍械過來。”
“喏。”
太史慈應喝道。
寧辰再度道:“子敬,你清點我軍傷亡,陣亡將士遺體送往江東安葬,讓兵部做好撫卹,並且在大興城外修築英烈碑,銘刻各營英烈。”
“喏。”
魯肅應喝道。
太史慈俯瞰樂就,蹙眉道:“主公,此人如何處理?”
“留著。”
寧辰淡漠道:“若是殺了他,淮南眾將必定心懷死志而抗衡我大興,一切等平定兩郡再議!”
“喏。”
太史慈恭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