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到被巨力轟退。
厚重的柴刀,已經出現一道裂口。
一擊,他敗得十分徹底!
“陳到。”
寧辰提刀淡笑道:“心有俠義,亦有猛將之烈,可你來到淮南,不應該無故遁逃,為何不去府衙登冊戶籍?”
“你是?”
陳到眼中滿是震撼。
他在平輿鄉里向來勇猛著稱。
哪怕是強如吳景,都能輕易斬殺。
可現在硬著一刀後,整個臂膀都在麻痺發顫。
可見對方的力量,只怕已經達到了十分恐怖的地步!
“大興。”
“寧有道。”
寧辰揮手將大興刀入鞘。
“砰。”
陳到臉色鉅變。
屋舍中的老三叔也跟蹌不已,顫慄道:“將軍,叔至無心之舉。”
“砰。”
陳到丟棄柴刀,跪在院落中,面若死灰道:“有道將軍,殺吳景是某一人所為,今日也是脅迫此人暫居此地,與他毫無關係。”
“起來。”
寧辰走向院外,淡漠道:“大興的百姓,學子,兵卒,哪怕是文吏,也是錚錚鐵骨,跪天跪地跪父母,餘者皆不可跪!”
“喏。”
陳到望著背影應喝道。
“走吧。”
太史慈扶刀說道:“在淮南逃了這麼多天,可是讓我們好找,不過是殺了一個吳景,你慌什麼!”
“這…!”
陳到一臉茫然道:“將軍不是來拿我送去汝南?”
“呵。”
太史慈嗤笑道:“區區孫伯符,安能從我大興要人,你殺了吳景沒錯,可錯在逃避大興律法、以流民之身入城,這才是錯!”
“我。”
陳到眸子微動。
“快點。”
“回府錄戶籍。”
太史慈朝著寧辰的背影追逐而去。
王虎,董襲二人瞪了眼陳到,亦是領著兵卒退出院落。
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膽魄的人,以流民之身,對寧辰出刀,何止膽大包天四字可以形容。
與此同時。
汝南使者也回到了平輿。
鎮東將軍府,孫賁,程普等人神情兇戾的列於左右。
“主公。”
小吏眼鼻烏青,極為悽慘道:“那太史子義就是一莽夫,小吏剛說要他們交出陳叔至,就被他下令杖出府門!”
“混賬。”
“欺人太甚。”
孫策一拳砸在桌案上怒喝道。
“主公。”
周瑜眼中滿是忌憚,說道:“此事不單單是吳景將軍的關係,更是關乎司空府與大興的變化,是否要請示司空府?”
“不必了。”
孫策大手一止,沉聲道:“公瑾,今日死的可是我舅父,若明日死的是其他人,我們也去請示司空府嗎?”
“哎。
周瑜黯然一嘆。
“主公。”
程普起身肅殺道:“末將前去討要,大興難道還真的會因為一個渡江豪俠,惹怒我汝南嗎?”
“不必。”
孫策目光掃過所有人,沉聲道:“太史慈是大興兩郡都督,我們是司空府的藩屬,此次我親自去討要,若是不拿回陳叔至,就準備征戰吧!”
“喏。”
眾將應喝道。
周瑜蹙眉道:“伯符,你為人主,怎麼能以身犯險。”
“公瑾。”
孫策眼中滿是不甘,但還是說道:“我們現在是背靠司空府,我更是霸府武將,此去至少可以見到太史慈,其他人去了恐怕連府門都進不去!”
“喏。”
周瑜複雜道。
“大興。”
孫策眼中滿是凜冽殺機。
黃蓋,周尚,吳景,朱治一族。
這些人的死亡,或多或少都與大興有關係。
此次淮南他不去也得去,至少要試探出大興的虛實。
翌日。
孫策從平輿出發。
此次並未攜帶大軍,更未攜帶大將。
只是帶著十餘個兵卒,作為尋常的護衛而朝下蔡而去,就在他離開平輿的同時,校事也將訊息發往了許昌。
吳景死了。
兇手遁入淮南境內。
連汝南的使節都被杖出府門。
而孫策則是親自前往淮南討要兇手,怎麼看都有點詭異,可能會觸及司空府與大興的交戰,校事官不得不謹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