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裡藥材鋪自然是沒去的,王大海沒有時間去縣裡,但是他腦海裡浮現著前世的記憶,那是以前打牌吹牛的時候,他的牌友張麻子說過這事,那時候這村裡面遊手好閒的人並不多,這幾個懶漢就這麼抱團取暖,偷雞摸狗。
雖然沒本事,但這幾個懶漢就喜歡到處打聽賺錢的法子,特別是張麻子,他們張家在本村還是一個大戶,一共5個兒子,他最小,又最被他家老太太寵溺,所以最是玩世不恭,他悄悄的說過,他大哥一老把漁獲拖到縣城去賣,這群懶漢就這麼聽著,當聽到海參乾貨能賣高價,都發出哦哦的驚歎之聲。
張麻子越聽到捧場的驚歎聲,越是得意,臉上的麻子都紅了幾分。
不過,懶漢懶漢,能動還是懶漢嗎?這玩意聽聽就知道辛苦,誰願意花時間花體力去做這事,潛水趕海可不是每次都能搞那麼多海參的,最重點是他們也不知道熬幹海參的技術,所以都是聽著圖一樂,但是王大海還是記下來了。給他深刻的印象。
要問為什麼能記40年?還記得那麼深,那當然是有人真的靠這個發了財,當時打牌的時候沒人在意,一旁沒錢打牌,在旁邊看牌的張小花偷偷記到了心裡,他還真的動了,也真的賺到了錢。
行動力真是好東西,聽到了就去做,做了就賺了錢,當時已經無依無靠的王大海後來也去幹了,只是錯過了最黃金的時期,海參乾貨做的人多了,對比以前便宜了很多。就這事讓他印象非常的深刻記了這麼多年。
腦海裡再次閃過當天晚上的畫面,那晚張麻子吐著菸圈,骰子在粗瓷碗裡嘩啦作響:“知道不?就縣裡藥材鋪收海參乾貨,一斤能換五張工農兵!“
王大海當時正摸出身上最後一張角票,眼睛通紅準備押注,聞言手頓了頓,五張工農兵!他的呼吸一下就沉重了起來。
只是旁邊看牌的張小花一臉懷疑的摳著腳趾,指甲縫裡嵌著海泥,哼哼道:“張麻子,吹吧你,乾貨能放半年,鮮貨當天換錢,哪個划算?“
“憨貨!“張麻子一臉譏諷的把骰子拍在碗裡,六點朝上,“豹子!給錢給錢。”不理一臉不爽給錢的眾人,大聲喊著:“鮮貨是水漂的錢,乾貨是窖藏的金!你個憨貨懂個屁!“他唾沫星子濺在牌桌上“。
嘴巴吃著玉米糊糊,這些畫面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再他腦海裡浮現,而現在他就要做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,他現在有了前世做乾貨的技術,聽說張小花當時為了試乾貨的方式都用了大幾個月才找到方法,那他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....現在先去供銷社買個手電筒做一個頭燈,可與讓他能搞更多的海參出來。
在王大海想著這些的時候,只見秀蘭端著半碗玉米糊糊湊過來,擔憂的看著米缸剩下不多的玉米糊,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大海,這錢……要不再買些玉米麵?爹的腿傷得補,我……”她沒說完,手卻下意識護著隆起的小腹。
王大海心中一陣酸澀,以前的自己多不是個東西,一說道錢要這麼小心翼翼的。
“放心老婆,餓不著的。不是還有我嗎?”王大海對著秀蘭扯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,笑呵呵的說道:“我等會就去供銷社,買點最要緊的。現在這些東西撈海貨還是差了一些,撈出的東西也少了點。”
說完兩口就扒拉完碗裡的玉米糊糊,拿著4元錢快步去了供銷社,先去買手電筒,潛水鏡如果夠錢也換個好點的,他在心裡想著,只有4元錢,每分錢都要用在刀刃上,時間也不多了,重點是家裡還要吃飯,那三斤玉米糊糊可吃不了幾天,還要排除吃飯的成本。
心中想著這些,很快就到了供銷社,此刻供銷社的玻璃櫃臺上,供銷社的玻璃櫃臺蒙著一層細灰,王大海用袖口擦了擦,看到了2.5元的“前進牌”手電筒價簽在日光下泛黃。
他剛要開口,身後突然伸來只油乎乎的手,搶先按住了電筒:“這玩意兒我要了!”
王大海回頭,見是村裡的地痞李二柱,左臉刀疤在陽光下像條扭曲的蚯蚓。
“李二柱,別鬧”王大海聲音不大,手卻沒停,直接一把抓住電筒的尾部,往自己這邊挪了挪,“你拿這電筒是去照牌桌吧?我可是要下海的。”
“下海?就你這賭鬼能撈著啥?”李二柱嗤笑,旁邊幾個閒漢跟著起鬨。
別看李二柱看起來兇,實際上是什麼貨色,王大海心中一清二楚,而且他本來身高就比李二柱高兩個頭,李二柱小眼珠一轉,嘴巴上佔了點便宜,手卻已經放開了。
王大海拿著手電筒也沒有理這些閒漢,目光掃過櫃檯角落,琳琅滿目的潛水鏡全部整齊的擺在哪裡,再最角落的位置那裡躺著一個做工精緻的潛水鏡,不過上面標著“處理品1.5元”,王大海拿起來仔細看了看,果然看到鏡片邊緣有道細裂,再反覆看了一遍,點了點頭。
這一下旁邊的李二柱頓時來了勁,陰陽怪氣的說道:”一個破潛水鏡,還要1.5,果然是大款。“一說著拿起了一個新的潛水鏡,一臉傲慢的說道:”要買也買新的,這才是潛水必須的東西。“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