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血跡尚未凝固,雪夜大帝已帶頭跪下,皇室眾人緊隨其後,頭顱貼地的瞬間,連呼吸都帶著顫音。
“神上恕罪!是我等失察,驚擾了您!”
雪夜大帝的聲音裡滿是後怕,餘光瞥見寧榮榮那座尚未完全斂去光華的琉璃塔,心臟狂跳!
剛才那兩位,一個是毒鬥羅親傳孫女,一個是藍霸學院院長赤龍武魂魂鬥羅,放在尋常時候,都是跺跺腳天斗城都可以抖三抖的人物,竟連塵漁身側少女寧榮榮的一招都接不住。
如果塵漁出手,那將如何?
千仞雪偽裝的雪清河也垂著頭,指甲幾乎掐進掌心,她怎麼也沒想到,原本計劃中,居然多了這麼兩個不知死活的人在!
而這時,塵漁終於站直了身子,目光掃過跪地的人群,聲音不大,卻像驚雷滾過大道:
“鎮國法寶,收起。金色魂環,你不配。”
雪夜大帝渾身一僵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。
他知道,塵漁說的是實話。
趙無極能得金色魂環,是因為那是塵漁隨手為之,而自己……還沒資格讓這位動念。
“至於你。”
塵漁的目光落在雪清河身上,淡淡一瞥,“武魂殿的把戲,別擺在我面前。”
千仞雪猛地抬頭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他看出來了?!還是說比比東將自己的事都告知他了?
不等她想出應對之詞,塵漁已移開視線,看向寧風致:“七寶琉璃宗的路,鋪得太長了。”
寧風致心頭一凜,連忙上前一步:“小...漁神,現如今七寶琉璃宗宗門上下皆盼您歸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
塵漁打斷他,“當日我便說得分明——七寶琉璃宗,與我塵漁,早已一刀兩斷!”
聲音不高,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寒意,像極北冰川的寒風颳過,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頭一窒。
“留你們全宗性命到今日,不是念舊情,是看在榮榮面上,也是我懶得髒了手。”
他抬眼掃過寧風致,眸光裡沒有半分波瀾,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:“別再用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心思來煩我,否則下次,就不是斷情這麼簡單了。”
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利刃,釘在眾人耳膜上,連空氣都彷彿被這股威壓凍結,再無人敢言半句攀附之語。
“滾。”
一個字,如聖旨下達。
雪夜大帝等人也如蒙大赦,連滾帶爬地起身,不敢再多看一眼。
這次前來拜見,看似華麗,卻全部碰壁了。
千仞雪也被人群裹挾著退去,回頭時只看見塵漁的背影消失在洞府陰影裡,比比東依舊站在原地,朝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。
寧風致則是望著塵漁,又看看女兒寧榮榮,突然長嘆一聲,對著洞府方向深深一揖:“榮榮,隨我回宗吧。”
寧榮榮卻搖了搖頭,大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洞府石門:“爹,我就不回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得留下,你們也不要來了。”少女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,剛才塵漁那句“多事”,在她聽來卻是另一種縱容。
寧風致一怔,隨即苦笑。
罷了,有女如此,何愁宗門不興?
他看了眼地上仍昏迷的獨孤雁與柳二龍,揮了揮手:“把他們帶回天斗大牢,嚴加看管。”
兩道身影被拖走時,寧榮榮已走到洞府門口,嘆了口氣:“我就說嘛,小漁哥哥怎麼可能是邪魂師嘛,非得關他七年,理你才怪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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