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，萬年前的碾壓，不是結束，只是開始。
塵漁一步步向他走來，猩紅長髮在身後飛揚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唐昊的心臟上。
“不行，得讓舞桐立刻遠離！”
唐昊突然想到什麼。
但下一刻，一縷暴戾的紫色閃電掠開天幕，剎那，塵漁身影已如鬼魅般釘在唐舞桐身前。
“好快...不好！”
唐昊心中一震，隨即覺得不好了。
他只覺手腕被鐵鉗攥住，那想將孫女推遠的掌風竟被一股無形巨力硬生生摁在半空。
眼角餘光裡，塵漁垂眸望著唐舞桐的側臉，眸底沒有半分波瀾，彷彿眼前不是鮮活的生命，只是該被碾成齏粉的舊賬憑據。
“父債......”
塵漁的聲音像淬了萬年玄冰，砸在唐昊耳膜上震得他神魂發麻，“亦要孫償！”
話音未落，他指尖已按上唐舞桐眉心。
那脆弱的命魂在掌下劇烈顫抖，發出瀕死的哀鳴，卻連一絲掙扎的餘地都沒有。
“豎子敢爾！”
唐昊鬚髮倒豎，體內位面之主的神力如海嘯般炸開！
身後陡然升起一尊遮天蔽日的殺神虛影！
猙獰巨口吞吐著位面法則，那是他鎮守萬域、威懾諸天的象徵，此刻正燃燒著足以焚盡星海的怒火。
拳鋒匯聚的法則符文噼啪作響，這含怒一擊能崩碎星辰、重鑄乾坤，是他壓箱底的絕殺！
然而下一秒，塵漁抬眼了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，只淡淡掃了唐昊一眼。
那一眼，像是從混沌初開時投來的審判。
唐昊只覺神魂被一隻無形大手攥緊，殺神虛影在那道目光下竟如琉璃般寸寸炸裂，拳鋒上的法則符文瞬間潰散成飛灰。
更恐怖的是，那目光裡蘊含的絕對威壓，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他識海！
陰影！
“噗！”
唐昊噴出一口滾燙的血，踉蹌後退。
他驚駭欲絕地發現，自己鎮守位面億萬載的道心竟裂開一道縫隙，一道由極致恐懼催生的陰影正從縫隙裡瘋狂蔓延！
那是...心魔！
“我堂堂正道位面之主，竟被對方一個眼神打出生心魔！”
唐昊徹底絕望了，想著這哪裡是交鋒，分明是神明對螻蟻的降維碾壓！
塵漁根本沒再看他，指尖微微用力。
“不——！我都給你，我連位面之主都可以讓給你！”
唐昊目眥欲裂，卻發現自己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，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決定生死的手，在孫女驚恐的瞳孔中緩緩收緊。
掌下命魂的悲鳴戛然而止的瞬間！
塵漁緩緩收回手，隨意拂去指尖不存在的碎屑，彷彿只是捏死了一隻礙事的飛蟲。
他側過頭，看向失魂落魄、心魔瘋長的唐昊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：“老東西，輪到你清賬了。”
而此刻，唐昊驚得說不出話來，他緩緩跪倒在地，金色的神體開始潰散，眼中最後一點光芒徹底熄滅。
恐懼，卻如同冰冷的潮水，淹沒了這位位面之主最後的尊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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