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寧將宮御醫一路送出了定遠侯府,邊走邊向他請教一些中醫方面的淺顯知識。
後面陪同過來的賈一博,幾次想要開口懇求宮御醫留下來繼續醫治自己的寶貝兒子賈祖輝,可惜卻插不上嘴。
直到目送宮御醫乘坐馬車自侯府的大門前離開,賈一博才收回了視線,目光陰冷地落在一旁謝寧的身上,道:“逆子,你是故意的對不對?”
“連陰陽調和這種問題你都追著宮御醫問個不停,擺明了是不想給本侯與宮御醫交流的機會。”
“你就是不想讓宮御醫為祖輝診斷治病,你是打算讓祖輝的病一直拖下去,然後身體再出大狀況!”
“謝寧,你這個逆子!本侯是怎麼也想不到,居然會生出你這麼個連親生兄弟性命都不顧的畜生不如的東西!”
謝寧聽到這裡,差點兒沒當場哈哈大笑了出來。
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,賈一博這個老東西是如何有臉罵自己畜生不如的?
這個老東西為了定遠侯的爵位,先是毒害自己的髮妻,又處處防範狠毒虐待自己和髮妻的獨子,再將昔日的姘頭和自己的野種召進侯府鳩佔鵲巢……
做出這諸般豬狗不如的畜生行徑不算,結果他賈一博還覺得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,認為是謝寧有意針對他們父子倆,枉為人子,畜生不如!
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!
謝寧冷冷一笑,神情漠然道:“侯爺,大家都是聰明人,這些年你們待我如何,我心如明鏡。大家還是不要上演那副父慈子孝的戲碼了吧?”
終於。
賈一博徹底撕下了他的偽裝,衝謝寧陰惻惻一笑道:“謝寧,本侯就說這次你回府之後,為何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?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了?”
聽賈一博這麼一說,謝寧心中頓時一動。
他正愁不好向定遠侯府這些對他脾性比較熟悉的家人,解釋自己穿越過來後性情大變的事情,眼下既然賈一博給他找了個理由,他自然要順杆往上爬。
於是。
下一刻,就見謝寧刻意露出一副目眥欲裂的神情,死死盯著對面的賈一博,恨聲道:“沒錯,你對我母親做出的那些惡行,我都知道了。當年母親和外祖父看重你的品行和才華,將你招入定遠侯府,誰知竟引狼入室,招來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孽畜惡賊!”
“好好好!”
賈一博怒極反笑道:“謝寧啊謝寧,看來本侯還是小瞧你了。其實告訴你也無妨,當初你母親之所以走的那麼急,的確有本侯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。”
“不過,那件事情,別說本侯做的滴水不漏,你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。就算本侯當真有什麼遺漏的地方,時隔這麼多年,你又能找到什麼?”
“本侯唯一後悔的,就是當時沒有再狠下心腸,將你和那個賤人一起送走。這樣一來,哪裡還會有後面這麼多事兒!”
謝寧不屑道:“明明是擔心對我下手之後,你謀取定遠侯爵位的陰謀就會敗露,所以你才有所顧忌,侯爺就不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了,弄得跟你對我還有虎毒不食子的憐憫之心一樣。”
最後一層遮羞布被謝寧給撕掉,賈一博索性也就不再顧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