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寧冷笑一聲,眼神裡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譏諷。
“賈一博,你是不是忘了,我,才是這定遠侯府名正言順的世子。”
“我母親才是這侯府曾經的主人。”
“你,不過是一個靠著我母親上位的贅婿,一個鳩佔鵲巢的無恥小人,你神氣什麼神氣。”
“你!”
賈一博被這番話氣得眼前一黑,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。
“逆子!你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子!”
他指著謝寧,手指都在顫抖。
“來人,來人啊,把這個逆子給我拿下!”
他聲嘶力竭地吼著,希望外面的家丁能衝進來。
然而,門口的清風和明月像兩尊門神一樣守在那裡,眼神冰冷,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那些家丁在外面探頭探腦,卻沒有一個敢真的衝進來。
笑話。
連侯爺自己都被長公主的人給鎮住了,他們這些做下人的,衝進去不是找死麼?
看到這一幕,賈一博的心徹底沉了下去。
他明白了。
只要有這兩個人在,這侯府裡,謝寧就可以橫著走。
那他這個定遠侯不就成了一個笑話。
謝寧看著賈一博那副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,心中暢快到了極點。
爽!
實在是太爽了!
十五年來,原主所受的那些委屈和怨氣,彷彿在這一刻,都找到了宣洩的出口。
他就是要當著賈一博的面,狠狠地折辱他最寶貝的兒子。
他就是要讓賈一博清楚地認識到,風水輪流轉,現在,該輪到他謝寧做主了。
他的目光,又落在了房間裡那張華麗的雕花大床上。
賈輝祖正躺在床上,用一種怨毒至極的眼神死死地瞪著他。
“你看什麼看?”
謝寧走了過去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“再看,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。”
賈輝祖被他那冰冷的眼神嚇得心裡一哆嗦,下意識地避開了目光。
他怕了。
他是真的怕了。
眼前的謝寧,和他記憶中那個可以隨意欺負的廢物,完全是兩個人。
他的眼神,他的氣勢,都讓他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。
“嘖嘖,這張床也不行啊。”
謝寧繞著床走了一圈,搖了搖頭。
“雕龍畫鳳的,你以為你是皇子皇孫啊,你配麼?”
“你一個侯府的庶子,睡這種床,這是僭越,是取死之道啊。”
“你那點可憐的氣運,全被這張床給吸乾了,不倒黴才怪。”
他這番話,說得賈輝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什麼叫庶子?
他母親徐氏雖然是後來才被扶正的,但在他心裡,他才是這侯府名正言順的嫡長子。
謝寧這個賤種,算個什麼東西?
可他不敢反駁,只能咬著牙,忍著。
“清風,明月。”
謝寧又開口了。
“把這張床,也給我拆了!”
“是,世子。”
清風明月再次領命。
賈一博的眼睛瞬間就紅了。
“謝寧!你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