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慶寧心急如焚,吩咐一句後,便帶著桃花匆匆離去了。
偌大的臥房內很快只剩下謝寧一個人。
他站在原地,眉頭緊鎖,腦子裡飛速地思考著。
皇太后病危。
這事兒,怎麼想都透著一股邪門。
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病危了。
就算是突發心梗腦溢血,也沒這麼快的吧。
而且還是在宮裡,那麼多御醫看著,竟然束手無策。
“或許又是那種手段……”
謝寧喃喃。
他第一個想到的,就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風水師有出手了。
之前對李慶寧用四陰絕戶局,又用陰邪陣法讓祖殿靈牌開裂。
現在居然又對皇太下手。
這傢伙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,連皇太后都敢害。
他到底想幹什麼?
難道真的想把李氏皇族給一鍋端了?
可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?
賢王?
如果是賢王,他害死皇太后,對他有什麼好處?
皇太后一死,小皇帝必然悲痛欲絕,李慶寧肯定也要守孝,朝政勢必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。
難道他想趁亂奪權?
謝寧搖了搖頭,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。
他現在有點擔心李慶寧。
皇太后雖然跟她不對付,但畢竟是親媽。
親媽病危,她心裡肯定不好受。
想到這裡,謝寧無奈地笑了笑,到底是生母,關心則亂,李慶寧甚至忘了他也算是半個醫生。
不過,他現在也不好追上去跟著進宮。
一來,他身份尷尬,只是個準駙馬,還沒正式成婚。
二來,他現在進宮,目標太大,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還是先回定遠侯府,再靜觀其變。
等宮裡有了確切訊息,再做打算不遲。
打定主意,謝寧也不再停留,轉身離開了長公主府。
一路上,他都在思考著皇太后病危這件事。
他越想,越覺得這件事是衝著他和李慶寧來的。
皇太后早不病,晚不病,偏偏在小皇帝下旨賜婚之後就病了。
這擺明了不想讓他們兩個好過。
按照大齊的禮制,若是皇太后真的駕崩了,那李慶寧作為女兒,是要守孝三年的。
三年之內,不得婚嫁。
到時候,黃花菜都涼了。
就算沒有駕崩,皇太后一病不起,結婚一事,短時間也成不了,至少再謝寧的記憶裡,這地方可沒什麼沖喜一說。
“好一招釜底抽薪啊。”
謝寧冷笑了一聲。
對方不僅手段陰毒,心機也深沉得很,而且眼線遍佈。
待這次李慶寧回來,或許是該考慮考慮如何清洗一下身邊的人了。
皇宮他暫時管不了,但李慶寧的小築這邊,他應當還是有點兒話語權的。
馬車在建安城的街道上穿行,很快,就到了定遠侯府的大門前。
謝寧掀開車簾,看了一眼那塊寫著定遠侯府四個大字的牌匾,心裡沒什麼波瀾。
這個地方對他來說,更像是一個臨時的旅館,而不是家。
他跳下馬車,徑直朝著府內走去。
然而,剛一進門,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
府裡的氣氛,好像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