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紅壯著膽子走過去,“皇子妃身體才康健,只怕是經不住這般責罰,要不這樣,她若是練得不規範,打奴婢吧。”
沈知意向她搖頭。
這原本就是玥貴妃派陳嬤嬤故意來為難她的。
“忠主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。”陳嬤嬤沒苛責辱罵,“皇子妃學好宮中禮數,今後不但與殿下站在一起更襯,也會少些為難。娘娘是不喜歡皇子妃,但老身只做好該做之事,當奴婢,做好本分就行,不要事事都冒在前邊。”
沈知意有些意外,陳嬤嬤與她想象中的,竟不太一樣。
不是那種故意苛刻為難之人。
一早上,沈知意都在練各種禮儀,到了晌午時,身子都快散架了。
這些劉婆子都看在眼裡,有些不樂意。
她是指著有人來府上拿捏教訓沈知意的,可不是真來教禮節。
萬一這賤人禮儀學好,真讓貴妃娘娘刮目相看,豈不是亂了小姐的計劃?
簡單思索了下,劉婆子計上心頭,去尋了雲筱,滿臉熱情討好:“表小姐,老奴有辦法能幫您對付皇子妃。”
雲筱眼前一亮:“果真?”
“當然,老奴與她相處這段時日,已經瞭解透徹,只要表小姐願意,老奴願效犬馬之勞!”
“還是算了。”雲筱又搖頭拒絕,回想起上次與劉婆子接觸後,陳嬤嬤立馬告誡了她,不要與這個婆子有過多往來,其心思不純。
陳嬤嬤看人一向很準,雲筱毋容置疑。
到嘴的鴨子,劉婆子怎肯眼睜睜看著飛了?
又加了些誘惑力,“老奴知道,表小姐在府上這半月來,從未得殿下睜眼瞧過,您心裡定是不高興,老奴有辦法幫您。當時皇子妃能坐穩這皇子妃的位置,可是老奴一手促成的!”
蕭栩被算計後的惱羞成怒,她是一點也不提。
雲筱眼前一亮,故作矜持:“那我要先聽聽,你這主意,是否靠譜。”
“不急,老奴得先知道那位陳嬤嬤都討厭什麼東西。”
“怎還扯上阿婆了?”
雲筱可是怕陳嬤嬤知道她與劉婆子私下往來的事情。
“表小姐別緊張,今日陳嬤嬤不是在教導皇子妃學禮儀嘛?老奴瞧著兩人那關係,是真的不錯!只怕過段時間吶,陳嬤嬤便會被皇子妃收買了人心,倒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,徹底杜絕此事!”
“那便聽你一言。”
——
午膳時間。
沈知意被蕭栩派來的人喚去用膳。
他只有在心情好的時候,才會讓沈知意一同吃飯。
陳嬤嬤與南紅一同跟著。
用膳的禮儀陳嬤嬤也教了,過來盯著沈知意,瞧她會不會有岔子。
“嬤嬤在府上待多久?”蕭栩漫不經心地吃著飯菜,看似隨意發問。
陳嬤嬤謹慎回答:“娘娘說,在太后壽宴前,要皇子妃至少將禮儀學好,老奴還得多待幾日。”
“母妃到底是派你來教導禮儀,還是來施壓的?一眾皇子公主的禮儀,也不見得多好,到時她禮儀過於得當,到底是為了皇室的顏面,還是為了將她至於眾矢之的?”
沈知意從未想到這層利弊,剛拿起筷子的手,頓住了。
陳嬤嬤從容跪地:“娘娘想法如何,老奴不敢揣測,這分內之事,老奴且必須做好,還望殿下莫要為難。”
“母妃的想法,本皇子最是清楚,嬤嬤點到為止。”
“老奴明白,這便退下!”
聽懂蕭栩言外之意,陳嬤嬤退出膳堂,臨走之際,不忘招呼其餘下人一同退出去。
出去後,南紅問道:“陳嬤嬤,殿下何曾讓我們退下了?”
“到底是年輕,聽不懂主子的話,你這樣的丫鬟,若是進了宮,只怕活不了多久。點到為止,便是不用抓得太緊,同時也說明,殿下不喜歡被盯著用膳,此刻怕是想與皇子妃獨處。”
竟然是這樣?
南紅腦子快要轉不過來了。
還好,她不是在宮裡做事。
膳堂。
蕭栩不正經吃飯,一把勾住她的腰身:“嬤嬤教的禮,由本皇子來驗收成果!如何?”
他眼神寫滿四個大字“沒有盡興”。
早上若非雲筱在門外吵鬧,本可以更持久些。
“……夫君此刻,是想要我,還是隻為更快解毒?”
在問出這句話前,沈知意心裡已經揣摩多次他會給予的答案,卻仍舊控制不住說出口。
大概是,不撞南牆不回頭吧。
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慢慢斷絕對他的感情。
為什麼,只要他稍稍維護,哪怕明知是因為她尚有價值可利用。
心裡還是會悸動?
旁人知道她心中想法或許會說內心不夠堅定,她卻想說自己是沒出息。
“你覺得呢?”蕭栩戲謔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,看穿她神色間的窘迫,又道:“想跟本皇子談感情?”
嗯……她可能是瘋了吧!
沈知意心裡苦澀,他的避而不答,卻也給了答案。
身子稍微動了下,想起身。
大手牢牢禁錮著她的腰線,“想去哪?不是明碼標價,給本皇子賣身麼,談感情便不對了吧?”
他捻出一張百兩銀票,塞入她的荷包,“兩次的錢,收好,多餘是賞你的!”
沈知意僵著身子,心被狠刺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