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有些不悅。
他的“貼心”,未免太虛假了些。
不過,蕭栩想做一件事,是反駁不過的。
沈知意只能叢浴桶中走出來。
蕭栩幫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。
縱然盥洗室內放了兩個火盆給她取暖。
但從浴桶起來後,沈知意還是覺得渾身冰涼,有些打顫。
蕭栩本還想挑逗她,瞧見沈知意身上,尤其是後背那一片猙獰傷疤後,瞬間沒了想法,幫她將身上的水擦乾淨,將衣服遞給她穿上。
身上終於有了一絲暖意,沈知意沒那麼難受了。
回到臥房,她不等蕭栩開口,便主動寬衣解帶。
“等等。”
他忽然說道。
沈知意不解蹙眉。
他不就是為這個來的嗎?
那還等什麼?
蕭栩一揮袖,將房內燭火滅了,“你那些傷疤,有些掃興。”
沈知意脫衣的手頓住,心頭一陣刺痛。
她險些質問:你是不是忘了這些傷是怎麼來的?
可還是忍住了。
爭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情,毫無意義。
沈知意脫下衣服,如死魚般躺在床上,閉著眼。
耳邊傳來脫衣聲,不一會兒,蕭栩上了床,傾身而至,落下床幔。
沈知意任由他擺弄著,沒有迎合之姿。
換做往常,蕭栩能最多能兩個時辰,今日卻一個時辰不到早早洩了氣。
穿衣-,他還在質問沈知意,“每一次,本皇子都給你錢,現在連配合都不願了?”
“怎麼配合?像娼妓那種假意迎合嗎?”
沈知意本不想說這話。
可是他先說傷疤掃興的。
她想忍,心裡卻始終憋悶。
看著眼前這個她曾深愛的男人,如今更多的只有憎惡了。
“下次,做好準備,別再像今日這樣,跟條死魚一樣!會讓本皇子更沒興致。”
說完,他走了出去。
沈知意木訥躺在床上,一動不動,笑著哭了。
蕭栩是不是從不會反思他自己身上的問題。
從一開始說下難聽話,還想她配合著“歡愉”。
是真將她當做下賤的青樓女子嗎?
過了好半晌,沈知意才緩過來,感覺身上有些涼,便穿好了衣服。
蕭栩既然提了她的傷疤。
那他這輩子都會好好記住的,不會去刻意用祛疤膏抹平傷痕。
她要記得,永遠都會記得!
——
兩日後,沈知意名義上的生辰宴在酒樓舉辦。
挨著相府那麼近,相府的人自然沒理由不參加,崔氏也帶著沈知朔來了。
為了面子,沈清遠還請了不少賓客。
沈知意粉衣加身,一頭青絲垂下後背,幾個丫鬟站在一旁,端著裝滿各類首飾衣物的榆木托盤。
沈清遠這才意識到,沈知意補辦的不是生辰宴,是及笄禮!
她是打定主意,要鬧這個笑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