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自知降不住蕭栩,便給沈知雪使眼色。
“母親,事在人為。妹妹的確沒辦過及笄禮,既然是想要,一輩子也就一次而已,滿足她吧。只要找好說辭,自然不會被誤解。”
在蕭栩面前,她仍需保持形象,怎會輕易被母親所左右?
大夫人雖然不喜歡她這麼含糊過去,卻也覺得女兒說的話有些道理,便沒再繼續說什麼了。
視線回到沈知意身上去。
她已經開始給崔氏行跪拜之禮。
沈清遠站在一旁,感覺怎麼都不對。
崔氏滿含熱淚將沈知意扶起,哽咽著道:“知意,往後你與娘是見一面少一面的,這及笄禮一過,娘希望你能比以前更堅強,今後若是娘不在了,也能獨擋一切。”
沈知意點點頭,心卻亂了。
母親永遠也不會知道,從進入三皇府第一日起,她就已經被迫成長了。
歷經一個月的折磨,她早已不是原本的她,只是在面對母親的時候,不想被看出端倪,所以從不會表現的太過於深沉。
有時候母親看到她,也只覺得她是為人婦後成熟了。
沈知意握著她冰涼的手,篤定的說著:“娘,不要說那種話,有女兒呢,您會一直好好的。”
崔氏不再說話,輕輕點頭。
及笄禮成,賓客落座。
沈知意作為這場及笄禮的主人,自然是萬眾矚目。
前來參與禮宴的人,多數都知道沈知意在京都城的“盛名”。
而今日,她就是為了破局!
打破所有人的刻板印象,重新認識她。
“父親。”
沈知意忽然喚道。
沈清遠輕咳了聲,向她看去,“及笄禮成了,為父也沒什麼好說的,今後在三皇府,好生過日子吧。”
沈知意沒接話,雙膝曲地,匍匐跪下,“女兒還記得,年幼時,父親也曾寵愛過我與母親,女兒愛吃府外對街的那家抄手,父親便經常去幫我買,以前吃的時候,總覺得肉很多。今日女兒又去吃了,結賬的時候,特意問過才知道,當初父親是加了錢,裡邊才多了肉。”
聽到這話,沈清遠心裡忽然觸動了下。
沈知意繼續往下說道:“父親,母親跟您多年,她從不求得獨寵,如今身子這般差了,女兒只求她得個善終。”
“……”
沈清遠哆嗦著鬍子,那些塵封的記憶被喚醒後,深深觸動了。
“老爺。”大夫人準備叫囂著提醒他。
被沈知雪制止住了。
眼下眾目睽睽,沈知意既然沒犯錯,他們就不能出岔子被拿捏把柄。
大夫人恨得牙根癢,卻又只能忍著。
反應過來後,沈清遠才將沈知意扶起來,眼底更多是無奈,許多話,現在說已經太遲。
沈知意繼續道:“我與母親親近,及笄禮才讓她獨自加持,還望父親莫要怪罪女兒。”
“不會,為父不會。”沈清遠差點要說不出話。
就單單給知意買抄手的回憶被勾起,他內心已經激盪起千層漣漪,愧疚的不行。
最開始被大夫人打壓威脅時,他還曾暗中對母女好,可後來,漸漸的,一些不入流傳聞出現,他對這個女兒忽然就開始失望,最終不再關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