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到自己的小窩,沒過多久,倉頡便來了這裡。
這小子看起來已經16歲了,正值壯年,可身體並不是很強壯,更是生有四隻眼睛,平日裡備受冷眼,是族人眼裡的異類。
如今的他,初次單獨與族長相見,心中有些緊張,可說話倒是利索。
“別緊張,我今天要交給你一個任務,你要是辦成了,我會把你的事蹟計入族譜裡。”
話音剛落,倉頡的氣息便有些粗重,眼神灼熱。
族譜是白曉最近一年才辦的,未來正在書寫,可過去不應該遺忘。他想效仿現代文明的先賢,用薄薄的史冊承載過去的足跡。
直到現在,族譜已經是族人夢寐以求的聖物,他們希望自己的名字能流傳下去,供人銘記。
有句話說的很好:只有忘卻,才是死亡。
可是現在,族長卻能讓倉頡記入史冊,這將是何等的榮耀。
“倉頡定能完成任務!”他眼神堅毅。
“哦?”白曉有些詫異,“我還沒說讓你幹什麼,這麼有自信?”
“生當為人,總要做點什麼,才不至於留下遺憾。”他低聲道,或許是想到自己這16年的過往,態度更加堅明。
在他的期待中,白曉緩緩說出:“還記得兩年前,我在桑山裡畫的符號嗎?”
“您說的是那文字?”
“對,這也是我我找你的目的,我要你造字。”
倉頡面露不解:“可您不是會文字嗎,您只要讓我傳播就好了。”
白曉搖搖頭,“不,那是屬於我的回憶,它不屬於炎黃。你要記住,只有獨屬於自己的文字,才是真正的文明。”
“倉頡明白了。”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。
很快,他便開始了造字的過程,可從零到一,哪裡這麼容易。
一連幾天,他都沒有頭緒,直到在一次散步時,他想到兩年前族長寫下的文字,來了靈感。
他覺得族長寫下的那個“人”字很有代表性。
人,只有二筆,也確實是二筆。
他想到可以模仿事物特徵造字,可以模仿本質造字,不由為之大喜。
一連幾天,他都扎進自己的屋裡創造文字,不惜廢寢忘食。
路過的人都對他冷嘲熱諷。“看看,那個怪物!大家都在勞作,只有他整天無所事事,好意思嗎?”
“切,一個怪物!”
可倉頡並沒有受到影響,只是專注在眼前的符號。
他頭髮蓬亂,身上髒兮兮的,散發著臭味。可他並沒有在意,只是看著逐漸完成的文字,笑容逐漸變態。
某天清晨,伴隨一聲大叫,驚起一攤鳥雀亂飛。
他終於造出來。
隨後,連忙來到族長的跟前,請他過目。
族長的神色逐漸嚴肅,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,呼吸愈發急促。
“是...是不行嗎?”他神色緊張。
他不怕這幾天的努力白費,大不了從頭來過。可他唯一怕的就是,引得族長失望。
族長是少數幾位不以異類眼光看的人,還教導他很多知識,是他心中唯一的崇拜。
就在他內心忐忑中,族長露出了一絲笑容:
“推行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