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潮的雪,來的如火如荼,來的更比往常熾熱。
曾經金黃小麥田,此刻也蓋上了一層雪花。
昔日忙碌的人們,今天卻聚集到廣場上,趁著雪花還沒有墜下,他們緩緩低下了頭。
在他們前面矗立的是剛製成得石碑,碑上刻的是炎黃的文字。
上面的每個字,都代表著一位族人,代表著昔日的時光。
族長站在碑前,凝視良久,他看見了姬恆的名字,正位列在角落裡。
他不由得抿嘴笑道,低聲道:“這傢伙,有賊心沒賊膽,總是喜歡自己待著,現在還真讓你如願了。”
姬恆的墳墓,就埋在附近的樹林裡,環境清幽,沒有什麼人打擾,只有滿地群芳。
眾人很快稀稀拉拉的離開,前方還正等著他們負重,又怎能躊躇在過去。
他們知道,碑上文字,也不會希望他們這樣。
很快,廣場上只剩下姬恆的老婆孩子,婦女懷裡的兒子,還是這麼調皮,揮舞著手臂,想要白曉抱著。
要是放在往常,他哪敢抱這小傢伙,後腦勺的頭髮才剛長出來沒多久。
可是,他還是接過了孩子。
這孩子不老實,和他逞能的父親一樣,他凝視著孩子的眼眸,口中低喃:
“你這小子,可別學你阿爸。”
孩子咯咯笑了,又要伸手揪他的頭髮,他這次沒有躲,只是凝視著孩子出神。
寒潮的雪,啞啞的落下,四野一時無聲。
下一個月,發生了一件族中的大事。
有人訂婚了。
族人雖然不明白訂婚啥意思,但知道找老婆,這訂婚,大抵就是提前預定好老婆,讓別人不要肖想的意思。
要是換做別人,族人才沒心思注意,家裡的娃還餓著肚子,地裡的田還要耕種。
可訂婚的人,不是別人,正是他們的族長。
他們眼中,那位要打一輩子光棍的族長,要找老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