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頭一看，是洪族長。
只見洪凝視著小虎，低聲說道：“好好活著，活著才重要。不要想著報仇。”
“可是拓拔哥哥……”小虎委屈。他明明也只是想為親人報仇，為什麼洪要阻止他，他想不明白。
“活著，記住，活著。”洪死死握著他的肩膀，盯著他的眼睛。
部落裡的熱鬧，此時也消失殆盡，只有幾縷哀鳴，悽悽慘慘。家裡有男人戰死的婦女，哭暈在槐樹下。
當時炎黃其實並沒有下死手，要不然早就哀鳴遍野。
只是象徵性的殺死頑強抵抗的黑山族人，其餘放下武器逃跑的，炎黃也沒有趕盡殺絕。
畢竟，炎黃真正的目的只是立威，不是屠殺。
某一天，炎黃部落的人又來了。
洪得知訊息，連忙跑到部落外邊，曾經還有些傲然的他，見到炎黃的狼騎兵，為了自己的族人，差點跪了下去。
好在炎黃並不是來屠殺，洪不敢置信，他見到炎黃送來了肉食和植物，並留下一句話。
“族長給你們帶句話，我們之間的矛盾，平了。後天有篝火會，你們要想來，隨時歡迎。”
洪凝視著遠去的狼騎兵，撲到肉食上，他摸了摸那個叫土豆的植物，粗糙在手掌間傳遞，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他當然明白，白曉的意思。
洪回到自己屋裡，同夕陽沉默很久，直到夜晚，眼神才緩緩露出疲憊。
次日，他把糧食發了下去，讓族人吃了個飽飯。
空地上，洪坐在草堆裡，掃視著狼吞虎嚥的族人，久違地笑了。他自小跟著族長長大。
當時的族長，還是部落裡最強壯的人，是人們崇拜的物件，族長總是告訴他：
“我們要凝聚起人族，要儘快。”
洪曾問為什麼。
族長語氣滄桑：“因為一個預言。”
洪不明白，只是暗暗立誓，想要以後凝聚起人們，他看著越發蒼老的族長，內心更加堅定。
回憶結束，他眼神恍惚起來。
次日。
洪闖入了黑森林，那是人類的禁區，隨後再也沒有回來。
黑山族人則是拖家帶口，收拾物品，流過平原，奔赴了炎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