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火搖曳,餐桌上的美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。
李恩與奧馬裡·哈尼、卡雷爾·丹尼斯、科布等舊部敘舊。
這不是單純的敘舊,而是和他們待在一起能讓李恩回憶從前綠蔭領的事,記起那些被遺忘的片段。
李恩經過了三個月的密修,將南北之戰的戰果徹底消化。
其中包括克勞狄烏斯公爵、雅莉克絲侯爵、威廉侯爵、米洛斯太太、希德伯爵、戴莉伯爵六人的血族核心。
吞噬了他們的核心,再加上北大陸與南大陸的浩大戰爭,讓李恩首次依靠自己的能力達成了騎士的晉級。
從七星血影騎士升級到了八星戰爭血騎士。
【八星戰爭血騎士】你成功吞噬了六位血族始祖的血核,並在一場席捲了兩個大陸的戰爭中獲得了勝利,你成為了真正的戰爭血騎士。
你的壽命得到了延長,正常情況下至少能活1200歲,如果拋棄你的血肉,你能活到2000歲,以骷髏的形態。
你同時具備了血族和人類的繁衍能力,既能透過血液初擁轉化你的後代,又能透過正常渠道生育後代,你的後代是天生的光明之子或者黑暗之子,他們會繼承你40%的力量。
你同時獲得了戰爭防守與戰爭進攻雙重領域,與迷宮結合,你的領域能覆蓋整片新大陸。
你繼承了血族始祖的力量,任何血族都會被你壓制,受你驅使……
除此之外,李恩還獲得了新詞條【神格】與【神途】。
【神格】你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宰,你的神格正在吸取人類的信仰不斷成長,神格會為你產生源源不斷的神力,但使用神格的次數越多,你的人性就會削減得越多,最後成為只有神性沒有人性的真神。這是一場進化之旅,想要向前一步,就必須懂得取捨。
【神途】由【造神者】與【魔女、海妖異端的擁護者】兩個詞條融合而成。
【你已經踏上了成神之路,你可以選擇日積月累地蒐集信徒之力,逐漸成為他們心目中的真神,或者犧牲特性,創造足夠多的天使。當你創造7位天使的時候,你就能成為新神。成為神之後,你將失去人性,除非你擁有足夠多的人性錨點。】
所以結束密修之後,李恩總感覺自己的思想變得通透了,但同時又變得過於理智。
他明白自己需要更多的錨點,才能穩住自己不斷流逝的人性。
成為天使的蘇菲和桃樂絲同樣如此,她們需要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,才能留住她們寶貴的記憶。
根據智慧魔女菲亞的說法,李恩、蘇菲和桃樂絲,因為成長太過迅速,在人格不夠穩定的情況下擁有了神格,神格很快就會完全吞噬人格,讓他們存在的最後一點人性都被磨滅,想要阻止這個現象,就必須放慢成長的速度,用更多的時間來體會平凡人的生活,增加人性錨點。
但【神之賭約】已經過去了半年,也就是說還有半年就會迎來世界末日。
無論是李恩,還是蘇菲和桃樂絲都不可能放慢成長速度,體驗平凡人的生活。
所以他們只能繼續向前,並與過去的人和事告別。
神是不適合掌管帝國的。
與傑西卡·弗蘭克之間的戰爭,讓李恩明白了一個道理。
在神的面前,普通人的生命只不過是一個數字,他們太過於脆弱和渺小。
而李恩即將踏上的旅途註定無比危險,他不能帶上他們,必須做出分割。
“是的,我的密修結束了。”
李恩微笑地說道。
“太好了,皇帝陛下,您終於可以回來了。”
奧馬裡·哈尼和科布等人無比興奮,他們能感受到李恩變得更強了。
“這麼盼望我回來,是凱瑟琳執政期間,出了什麼問題嗎?”
李恩問道。
“皇后殿下執政期間沒有任何問題,但我們更希望您能回來,您才是帝國的皇帝。”
阿萊士·普爾說道。
他與凱瑟琳相處的時間最長,從藍月領戰爭到帝國戰爭,阿萊士·普爾知道凱瑟琳是一位頗具領導才能的領袖,她能人善用又殺伐果斷,懂得恩威並施,也懂得馭人之術,如果沒有李恩,她確實非常適合做女帝。
但阿萊士·普爾心裡依舊更希望李恩能夠回到王座。
“是的,皇帝陛下,所有人都在等您回來。”
卡雷爾·丹尼斯說道。
李恩看著卡雷爾·丹尼斯,忽然說道,“抱歉,卡雷爾·丹尼斯,我錯過了你的婚禮,這是我的遺憾,你是我的臣子,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聽見李恩的話,卡雷爾·丹尼斯的眼眶忽然微微泛紅,受寵若驚。
“您,把我當做朋友。”
“是的,你,阿萊士·普爾,奧馬裡·哈尼,科布,你們都是我並肩作戰的夥伴,朋友,我很幸運,在綠蔭領遇到了你們。”
李恩放下刀叉,用餐巾擦乾淨嘴上的油漬。
奧馬裡·哈尼為他倒了一杯果酒。
李恩端起果酒,與四人舉杯。
不知道為什麼,阿萊士·普爾等人總有種李恩在與他們告別的錯覺。
“您要去哪裡?”
阿萊士·普爾忍不住問道,他是個相當聰明的人。
“我哪裡也不去,我會做好你們的皇帝。”
李恩微笑地說道。
四人既鬆了口氣,同時又感到無盡的失落。
李恩答應做神聖帝國的皇帝,就意味著他們之間不再擁有友誼。
“永遠為皇帝效力。”
阿萊士·普爾眼神堅定地說道。
奧馬裡·哈尼與卡雷爾·丹尼斯也說道,“永遠為皇帝效力。”
“永遠忠於皇帝陛下。”
科布將手放在胸前,敲了敲胸膛。
李恩點頭,“今天這裡沒有皇帝,只有李恩·莫利亞,你們的領主大人,為了慶祝奧馬裡·哈尼的生日。”
“對,今天的主角是奧馬裡·哈尼。”
其他人笑著說道。
他們一直飲酒,喝到後半夜才相續離開。
李恩回到王宮後,去了黑皇后的寢殿。
黑皇后凱瑟琳已經睡下,李恩坐在她的床邊,看著她隆起的腹部。
“凱瑟琳,我的愛人,謝謝你為我孕育子嗣,我將永遠記得你。”
“不,你不會記得我的。”
凱瑟琳似乎心有靈犀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她看著李恩,能夠感受到他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。
即便他站在身邊,也能感受到如同天塹一般的距離感。
那是神與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。
凱瑟琳曾經無比努力,想要追上李恩的腳步,可是她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,有些人終究無法追上。
哪怕她現在已經成為了全世界最尊貴的女人,依舊無法追上李恩。
“我會在你的記憶裡消失,對嗎?”
凱瑟琳坐起身,伸出手,撫摸李恩的臉頰,試圖記住他的臉。
是的,這張臉,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
李恩微笑地看著凱瑟琳,將她擁入懷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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