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，楓林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一撩，一道直線的冷紅從地到天，像把夜色劈開了一條縫。
“月牙天衝！”
“什麼？怎麼可能？”
聖月記得一凜，整個人像被那條縫吸進去又彈出來，身影分作三重。
三道聖月同時出手——
“這種程度的殺招，他是怎麼做到瞬發的？”
三個聖月好不容易擋下了“月牙天衝”，可轉頭一看，風雪夜竟然保持著進攻姿勢，像是要來下一招！
妖刀轟然長吟，猩紅光驟暗又驟亮，像深海里的心跳。
刀背忽然無鋒，刀面卻生鋒，整柄長刀在掌中做了個極小的旋——
“月牙十字衝！”
聖月看著這道所謂的十字衝，竟是一橫一豎兩道月牙天衝，疊加在一起的組合招！
聖月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懼，撤步時已慢了一拍，一個聖月的肩口被猩紅掠過，衣布炸開一朵靜悄悄的花，血仍然不出，顯然是用靈力止住了傷口。
但聖月胸膛起伏，呼吸顯形。
“原來你的三位分身共同承擔傷害，這樣也好，省得我去找你的真身。”
楓林晚敏銳地觀察到僅僅是一個聖月受傷，卻會引發另外兩名聖月同時刺痛，這顯然是聖月分身的特性。
“再來。”聖月低喝，背後月輪突變為缺。
只見他整個人像被月影吞沒，只餘鞋底微不可察的落點。
每一次足尖落地，域的邊界就向前推半寸，空間被擠壓成狹縫。
老者從那狹縫裡探出手腕，短刃輕輕一震——
一線、兩線、三線，連續三道看不見的切割在楓林晚眼前交錯。
楓林晚閉眼一步。
“卍解·月牙天衝！”
所有雪在這一刻定住了。
風也定住了。
妖刀雪花變得很長，很慢。
楓林晚在定格的世界裡向前邁出一小步，半步又半步，雪花在掌中不再躁，變得像一枚嚴絲合縫的鐘擺。
他抬刀——
這一次的月牙天衝竟然是純黑色的，形態就像是一彎黑色的月牙。
黑色的月牙從刀鋒上緩緩生出，像把夜本身折下的一片。它不發光，也不發聲，只把沿途的一切“聲音”都吃掉了。
三個聖月同時撲上來。
左側那一道影分身雙袖盡裂，十指齊彈。
右側分身腳步都站不穩，直接被劈飛出去。
正中那位聖月氣息最沉，正是本體，意圖溝通阿努比斯擋下這一殺招。
黑月牙落下。
聖月厲喝，背後的滿月忽然由圓成稜，像要以整片域的總量與之一撞。
“砰！”
不是爆炸，是月亮斷裂。
聖月仰身噴出一口白氣。
仔細看去，那竟是一灘膿血，但是在半空被雪花的凍住，成了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