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折磨我們！”一個魔法師聲音發顫，像是發現了什麼，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“沒錯，他不會殺人。”林鑫喉嚨幹得發疼，“他要我們自己倒下。”
第二輪衝鋒失敗之後，獵魔團的信念已經出現了裂縫。
眼看著騎士組淪陷，採兒傾注輪迴之力，帶著刺客組頂了上去：“第二輪進攻，大家跟上！”
三名刺客借影而行，身形化作三條灰線逼近。
風雪夜低頭看了看落在手背上的雪。
“還不死心麼。”
世界被按了暫停鍵。
刺客們在半步之外的雪裡被凝住。
更確切地說，是風雪夜快得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。
只見風雪夜把刀鞘往前一遞，鞘口敲在其中一人的短刃上。
一聲不起眼的響動過後，短刃應聲寸寸崩裂，裂痕沿著刀身一路上爬到握柄。
後排的吟唱變得支離破碎，牧師的光越發暖，越發無力。
王原原猛地站起，臉色慘白，卻強忍著把半截神盾抬起：“再來！”
“原原，別上！”
採兒猛地回頭，四目相對，眼神中盡是恐懼！
風雪夜沒有打破這個氛圍，他只是把刀尖輕輕一壓，讓所有聽到如同喪鐘一般的嗡鳴。
那一刻，所有人想說的話、將要踏出的腳步、即將噴薄的怒氣，都像被按下去又放開。
疼得眼眶發熱。
疼得呼吸短了一拍。
疼得你突然發現，自己很久沒有這麼害怕過死亡。
“他的弱點呢？”林鑫終於喊出來，嗓子眼裡滿是沙子。
沒有人回答。
因為每個人都在用盡全力，維護一個越來越難以說服自己的謊言。
風雪夜走過獵魔團的陣線，像穿過一排倒伏的麥子。
雪花在他掌裡收又放，放又收，殘念如針腳一寸寸把痛縫緊。
路過楊文昭時，他順手用刀背在星靈鎧的心位輕敲了一下。
“星海很亮，”風雪夜淡淡道，“但雪夜沒有星。”
楊文昭僵住，心跳重重擊在胸腔上，跪在了地上。
他忽然明白，原來風雪夜從來沒有把他們當作對手。
一時間，靜得可怕。
“我不會殺你們。”風雪夜的聲音像一縷白氣，“我只是要你們記住今晚。”
“記住這個，讓你們絕望的晚上。”
……
驅魔關，議事廳。
軍事長聖靈心和俠者聖月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一言不發，但是內心早已焦慮無比。
“獵魔團已經出去了這麼久，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有？”
“魔族那邊倒是傳來了訊息，三位魔神被一名叫做風雪夜的新魔神斬殺，也是我們眼下的對手。”
“風雪夜？他能有多強？”聖月若有所思想著，忽然門外來了一位斥候。
“報告軍事長還有俠者大人，獵魔團的人都已經回來了！”
聖靈心緊繃的臉終於緩解，下令道：“那還等什麼，趕緊帶他們過來。”
聽到這話，斥候臉色鐵青，支支吾吾道：“他們現在有些神志不清，帶不過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