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矇矇亮，沈墨就鑽進了孤兒院那間小小的廚房。
揉麵、剁餡、擀皮、上籠……動作行雲流水，一看就是老手。
蒸汽氤氳間，誘人的肉包子香氣霸道地鑽出廚房，瀰漫了整個小院。
“唔…好香啊…”被窩裡的小豆丁們還沒睜眼，小鼻子就開始一聳一聳，口水不自覺地分泌。
“哎呦，小墨你這孩子！”楚奶奶被香味勾醒，循著味兒走進廚房，就看到沈墨正對著灶臺忙活，手裡還拿著個…
黑色的史萊姆牌擀麵拍？
蒂奇正努力把自己攤成薄片，勤勤懇懇地幫忙壓面。
“奶，你也醒啦？”沈墨抹了把汗，笑得陽光。
“被你這香包子饞醒的！”楚奶奶看著蒸籠裡白白胖胖的包子，又驚又喜，“哪來的？”
“嘿，我自己包的！”沈墨語氣帶著點小得意。
“你還會這個？”楚奶奶是真驚訝了。
“之前在‘老劉頭包子鋪’打了三年工，偷師學的。”沈墨一邊說，一邊利落地揭開一籠，熱氣裹挾著更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。
楚奶奶臉上的笑容頓了頓，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。
她想起來了。
初中開始，官方的補貼就停了。
從那以後，沈墨這倔小子就開始拼命打工——凌晨在包子鋪揉麵，中午在學校食堂幫忙，晚上還有別的零活……
只要能賺口飯吃，他絕不回院裡吃，省下的口糧全留給了更小的弟弟妹妹。
他們攔著，他就偷偷溜出去，固執地不像話。
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包子，再看看沈墨那被蒸汽燻紅卻依舊笑得沒心沒肺的臉，楚奶奶眼眶一熱，滿心都是翻江倒海的心疼。
這孩子，到底吃了多少苦……
“哈哈！香飄十里啊！老頭子我饞蟲都被勾出來了！”王院長爽朗的笑聲傳來。
身後跟著一串睡眼惺忪、被徹底香醒的小尾巴，“妞妞、樂樂，快聞聞，你們沈墨哥哥弄什麼好吃的了？”
“哇！包子！”小豆丁們瞬間清醒。
“刷牙洗臉，再來吃飯。”沈墨的話像是聖旨，一群小傢伙歡呼著衝向水龍頭洗漱。
很快，一屜屜皮薄餡大、冒著熱氣的包子被端上院中的石桌。
歡聲笑語中，一場“包子殲滅戰”打響。
孩子們吃得滿嘴流油，小肚子滾圓。
沈墨自己吃著，也沒忘了一旁眼巴巴的蒂奇，隨手掰了半個包子丟過去。
小傢伙“噗嘰”一聲接住，瞬間包裹、蠕動、吞噬……動作一氣呵成，胃口好得驚人。
“嘖嘖，你這史萊姆，”王院長看得嘖嘖稱奇，嘬了口煙，“跟別的史萊姆不太一樣啊，這消化能力…簡直像頭人形饕餮！”
“就是，”老張頭也點頭附和，“普通史萊姆吃個果子都費勁，這傢伙啃肉包子跟玩兒似的！”
“它啊，就是特別能吃。”沈墨笑著戳了戳蒂奇Q彈的身體。
“哥哥！它好可愛！我能抱抱它嗎？”妞妞嘴裡塞著包子，含糊不清地請求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蒂奇。
沈墨心念一動，蒂奇立刻會意。
“啵”的一聲輕響，一個拳頭大小、漆黑Q萌的分身從它身上滾落，在桌面上歡快地彈跳、變形。
一會兒變成小狗，一會兒變成小貓，逗得一群小傢伙咯咯直笑，伸手去抓。
溫馨的早餐時光在歡聲笑語中結束。
沈墨幫著收拾完，安排幾個大點的孩子去照顧菜園子釋放精力，自己則準備回房間辦正事——吸收生命結晶，衝擊LV.5！
就在這時，院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。
老張頭慢悠悠踱過去開門。
看清門外來人，他明顯愣了一下：“怎麼是你們？”
“哈哈，張叔早啊！”門外，張顯仁和陳濤流堆著無比燦爛的笑容，姿態放得極低。
老張頭回頭看了眼石桌旁悠然喝茶的王院長和楚副院長，無奈地搖搖頭，側身讓兩人進來。
“大哥！大姐！早上好！吃過了嗎？”陳濤流快步走到石桌旁，臉上笑開了花，努力釋放著善意。
然而，這位在御獸協會跺跺腳東江城都要抖三抖的二把手，此刻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冷遇。
王院長眼皮都沒抬，專注地嘬著菸斗。
楚奶奶慢條斯理地吹著茶杯裡的浮沫，彷彿眼前是團空氣。
最怕空氣突然安靜，張顯仁縮了縮脖子，有點發怵。
這時，楚奶奶卻像剛看到他，溫和地招呼：“張校啊，站那兒幹嘛？來來來，快坐下喝杯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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