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好奇,江逸歌對夥伴的困境如此漠不關心,是變成鬼後天性涼薄,還是…這頭巨猩還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底牌?
彷彿是為了回應他的猜測——
被牢牢束縛的鋼骨戰猩猛地扭過頭,那雙猩紅的猴眼死死盯住了沈墨!
它的大嘴艱難地張開,喉嚨深處,一股令人心悸的、壓縮到極致的血色能量開始瘋狂匯聚!
毀滅性的氣息甚至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!
那股能量光束眼看就要噴薄而出!
千鈞一髮之際,蒂奇反應神速!
數條觸手瞬間從黏膜中分離,如同高壓水槍般激射而出,死死纏住鋼骨戰猩的下顎和上顎,猛地發力勒緊!試圖強行閉合它的巨口!
然而——
並非阻止!是更恐怖的爆發!
“轟——!!!!!”
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猛然炸響!
鋼骨戰猩那被強行勒緊的巨口彷彿成了一個極不穩定的能量炸膛點!
那道凝聚了恐怖力量的血色能量束,並未被阻止,而是在它口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。
然後以一種更加狂暴、更加不可控的方式,化作一道直徑驚人的血色洪流,粉碎了它自己的下顎,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,朝著沈墨狂猛衝去!
速度太快!範圍太大!
血光瞬間就將沈墨所在的位置徹底吞噬、淹沒!
“沈墨!!”周寒秋目睹這一幕,心神劇震,失聲驚呼!
一個分神,立刻被江逸歌抓住破綻!
一記狠辣的過肩摔將他重重砸在地上!
緊接著,如同雨點般的拳腳毫不留情地落下!
“哈哈哈哈哈!死了!他死定了!!”江逸歌狀若瘋魔,一邊瘋狂毆打著無法反抗的周寒秋,一邊發出暢快淋漓的狂笑。
“戰猩的【血色咆哮】就算是上弦鬼月也不敢正面硬接!
他被直接命中,連灰都不會剩下,哈哈哈哈哈!”
“周寒秋!你的指望沒了!你最後的底牌也沒了!你完了!徹底完了!”
“投降吧!忠誠於無慘大人!和我們一起融入這偉大的黑暗吧!我們…才是一類人啊!哈哈哈哈哈!”
在癲狂的笑聲中,周寒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,如同一個破舊的麻袋。
遠處的燃火蟒掙扎著想衝上來護主,卻被幾片飛旋的血楓輕易擊中,哀鳴著再次被炸飛出去。
江逸歌一腳狠踹,周寒秋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,重重砸在燃火蟒身邊,成了一對難兄難弟的滾地葫蘆。
“你…到底…為什麼…”重傷之際,周寒秋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江逸歌,用盡最後力氣問出了心中的不解。
他們本是東江的佼佼者,未來可期,為何會走到這一步?
“呵呵呵…為什麼?”江逸歌停下腳步,臉上浮現出一種扭曲的優越感。
“成為鬼有什麼不好?強大!永生!除了至高無上的無慘大人,誰還需要仰望?
就算是那些上弦,我遲早也會踩在腳下!到時候,我就是一人之下,萬萬人之上!”
他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,積壓的怨毒如同火山般噴發:“而以前呢?在那個世界!你們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,什麼時候正眼看過我們?!
我們在你們眼裡,不就是用來襯托你們優秀的綠葉嗎?!”
“我長得是不錯!圍著我轉的女生是很多!但她們是真的喜歡我江逸歌嗎?
不是!!”
他激動地指著周寒秋,又彷彿在指著所有他嫉妒的人:“她們只是在拿我當攀比的工具!一件好看的戰利品!”
“我不服!!”江逸歌的咆哮聲響徹夜空,充滿了病態的憤懣。
“我不服!憑什麼你們這些天賦平平的傢伙,能享有那麼多資源?憑什麼我要處處小心,看你們臉色?啊?!”
“最他媽讓我噁心的是——那個沈墨!”他的聲音尖利起來。
“一個公認的廢物!吊車尾!他憑什麼能擁有A級潛力的御獸?!一隻他媽該死的史萊姆!它配嗎?!它憑什麼?!”
“你們…你們這些傢伙…統統都該死!都該死啊!!!”
周寒秋聽著這歇斯底里的咆哮,整個人都懵了。
他從未想過,在他們眼中風流倜儻、備受追捧的江逸歌,內心竟然藏著如此陰暗扭曲的嫉妒和怨恨。
“可悲…”一個冰冷、熟悉,彷彿帶著一絲嘲弄的聲音,突兀地打斷了江逸歌的狂嘯。
“原來只是個被嫉妒心啃光了腦子的可憐蟲。”
江逸歌和周寒秋猛地一愣,霍然轉頭,循聲望去!
只見在那被蒂奇牢牢束縛、下巴一片血肉模糊的鋼骨戰猩的頭頂之上,沈墨不知何時竟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!
他單手持著日輪刀,刀尖斜指地面,眼神睥睨,正從高處冷冷地俯視著江逸歌。月光灑在他身上,彷彿為他披上了一層銀輝。
“像你這樣的垃圾…”沈墨的聲音如同寒冰墜地:“果然還是早點清理掉比較讓人安心啊!”
話音未落,他身形驟然從鋼骨戰猩頭頂躍下!
日輪刀高高舉起,金色的雷霆如同甦醒的巨蟒,瞬間纏繞而上,將他和刀都化為一道從天而降的雷霆裁決!
雷之呼吸·壹之型·霹靂一閃!
“什麼?!不——!!!”江逸歌臉上的狂笑瞬間被極致的驚恐所取代!